徐子规十分乖觉地缩进沙发里窝好,凡夫俗子维修肉/体的费用太高,生病实属铺张浪费,她本来是打算用自身的浩然之气来生抗病毒,即她惯用的七天自然疗法[是不是]。现在既然有人愿意跑腿去买药,那她就顺水推舟地卖个好,道了声谢。
谁知,二分钟不到,孟泽又从外面折回来,目光扫了圈周围,从桌子上拿起手机,长脚一迈,匆匆离开。
“手机综合症晚期患者。”徐子规心里给他划了标签,伸手又拽了个抱枕扔在脑后,顺带调整了下姿势,刚闭上眼。
推拉门“吱溜”一声,孟泽裹着风去而复返,见她睁开眼,带着点歉意:“钱包没带。”他不太清楚村里的收费体系,万一人家不支持ZFB.WX支付呢?有备无患,都带齐了。
徐子规这次,以眼神目送他走出院子,亲眼瞅见他关上大门,又盯了有那么几分钟,见没什么动静,眼皮朦朦胧胧都要搭在一块了,门被推开,孟泽的身影由远而近。
“你知道村医在哪吗?”
徐子规撑起身体,咬牙切齿:“大哥,你别去了,我凑合活着成么?”
孟泽深深地看向她,谦虚得很:“其实你不用这么感动,我也是为了你嗓子好。”
徐子规一口老血哽在喉头,觉得自己精神气重新附体,有种回光返照的错觉:“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劳驾您让我睡几分钟。”说完,干脆拿了个抱枕挡在脸上,调成眼不见心不烦模式。
孟泽在旁边站了一会,听到抱枕底下传来的呼吸绵长,平稳,见她放在胸前的手慢慢滑下一边,确定人已经睡着了,放缓了脚步走到沙发边,轻轻移开那只充当眼罩职责的抱枕。
她紧闭着眼,脸颊泛红,嘴上起了皮,似乎是觉得冷,不自觉咬着下唇,滑到一边的手动了动,蹭着他的裤脚往毛毯里缩。孟泽拖起她的手腕,塞回到毯子里,肌肤相接的瞬间,竟然有种被灼伤的错觉。
他手贴上她的额头,果然,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到可以煎鱼。病状这么急,不像是普通感冒,得找个医生来看看。
鹿水卫生所不好找,建在半山腰,还是小雨带着去的,总共三间平房,一间拿药交钱,一间小的用布帘隔开做诊室,另一间稍大点是治疗室,里面摆了三张硬板床,中间的床被当做成桌子用,几个人围在那打纸牌,见有人进来,最里面吊着瓶的甩着牌,应了声:“打点滴啊?你等等这局马上就好了,一会挪地方。”
孟泽皱着眉扫了眼空置的那张床,床单布皱皱巴巴的,上面还分散着几粒瓜子几颗花生,边缘处还踩着双赤脚。
小雨有些尴尬,小声解释着:“我也刚回来没多久……这附近只有这一家诊所,环境是不太好,不过据说马医生医术高明,外号赤脚神医。”
靠近门边的听到有人提赤脚神医,抬头好心提醒了句:“隔壁村有牛难产,把老马叫去了,晚上估计要留在那喝酒。你等估计等不到,秦护士去送药了,一会就能回来。”
看样子神医业务范围挺广。
小雨颇为难堪,试图挽回村庄尊严似的补充道:“秦护士打针很温柔。”
两个吊瓶的病人不以为然的抬了抬贴了好几块胶条的手,一个说:“练了半天了,排到你们肯定是能扎进去了。”
一个安慰道:“她今天心情还蛮好的。”
孟泽转头看了眼小雨:“你们村里有道长吗?”
“嗯?”小雨还沉浸在羞愧中,不太明白其中的关联
孟泽面无表情:“我觉得请个道士过来画符念咒,更无害有效些。”
说完拔腿就走,出门后给顾顺打个电话:“你上次说给我找的随行医生,让他现在就过来。”
顾顺在那头火急火燎,以为孟泽出事了,得知是因为小骗子感冒,村里医疗条件不好,一边说他牛刀割鸡,一边贱笑着问要不要顺便给他带点滋补的药。
孟泽呵呵两声:“好啊,回头我就找你试试药效。”吓得顾顺抢先挂断。
*
徐子规迷迷糊糊的感觉腕上一紧一凉,随后穿来刺痛感,虽然很短暂,但也激的她撑起眼皮。
穿着白大褂的老者举着吊瓶,有些无语:“多少年没上手给人打过点滴了。这连个输液架都没有。这不是难为老头子我么。”合着就一感冒愣是把他这个学贯中西的专家连蒙带骗给整到荒郊野岭来了。
他堂堂国手,让人拽来看个感冒……笑话么不是。冯大夫摇摇头,干脆把输液瓶往孟泽手里一塞。
“传统手艺不能丢。”孟泽淡淡地应了句,按照顾顺的说法,这位冯大夫嘴硬心软医术高,综合型选手,就是脾气有点古怪,爱好斗嘴。
“哟呵,那你举着吧。快见底了过来叫我。”冯大夫一边脱白大褂一边碎碎念:“举高点!......这都什么事啊,都这简陋条件了还得让我搞身白袍子来穿。”疑惑看了他一眼:“制服控?”
孟泽从容不迫的抄起一根挑衣杆,把吊瓶放在挂钩上挂好,左右手互扭了下,拉伸到最顶头,随手将晾衣杆插到沙发角里固定好,顺利完成输液架的打造。
最好这一切,孟泽才不紧不慢的回答道:“生活需要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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