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受不了,进屋先冲凉洗头,上下打了几遍沐浴露才感觉好受些。她头发多,用吹风机都要吹好一会,等吹干了,才发现手机上有未接电话。
她回拨过去,顺手开了免提放在桌上,往脸上拍着爽肤水。
电话接的风风火火:“你等会啊,我马上要去开个会,点个卯就ok了,挺快的,你先别挂,别挂啊,帮我占着线,桃花太多了。你懂的。”
徐子规见怪不怪的嗯了声,对顾大少而言,没将会议挪到酒店床上来开,都应该送个锦旗嘉奖了:“你慢慢开会,不急,我这边还得收拾下。”
自从几天前和孟泽昙花一现的交流过后,情况又变的晦暗不明起来:孟泽会突然进入沉寂状态,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她隐约听到过从隔壁传来的沉闷的砰砰声,是那种骨肉与墙面撞击的声音。
她担心再任由他自己这么硬抗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深思熟虑过后,她联系了顾顺,想让专业的心理医生介入治疗。
看样子,他应该是找到了合适的医生。只是,怎么才能让孟泽好好配合治疗,这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
她想拉他,甚至想陪着他一道留在深渊中感受黑暗,只是可惜,他未必会肯,会回应。
她知道他在难过,知道他在挣扎,知道他在痛苦,她什么都知道,可是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失落感蚕食着她的快乐。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孟泽今天状态怎么样,她起身去换衣服,想着要不干脆一会直接回去得了。
晚上还有个篝火宴,烟熏火燎啤酒烧烤,对嗓子百害无一利,同事正好凑够鬼魅魍魉,的确没什么参与的必要。
门口的电子锁突兀的响了起来,徐子规警觉的把浴巾圈好,盯着门口,把手轻轻的往下压了压,显然对方也很谨慎。
徐子规想着能拿到房卡的,估计是工作人员,可能是保洁不知道有入住,便稍微提高了音量示警:“房间不需要打扫,我在洗澡,不太方便。”
门把手松了回去,徐子规也跟着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她手还提在浴巾上,滴滴声又响了起来,把手突然快速往下一沉,门从外面开了。
张谷裕手里拿着个玻璃杯,见她站在床边过道而非洗手间,骤然间的四目相对,让他来不及收走失望的表情,错愕之下,举起一只手解释道:“我看你这么久没出来,担心你出什么事,就过来看看,顺道给你送杯可乐姜汤。别感冒了。”
“你来的正好,我要回去了,现在跟你请假,团建应该不在考勤范围内。”徐子规迎着他走过去:“你手里的房卡可以给我吗?我需要换衣服,不想被打扰。”
不等他开口,徐子规直接从他手里把房卡拽过来,爽利的把门一推,自己的忍耐有限,能给的面子也就到这儿。
张谷裕是借着酒劲来的,之前英雄救美不成,反而成了笑谈,回去自己灌了点白的,酒劲和恶胆一起上头,就这么冲到了徐子规房门口。
此时见美人冷漠的关门,连同她的心房就要对他永久封闭似的,张谷裕脑袋一热,右手一撑堵着门边,眼神阴郁:“徐子规,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那个小白脸有钱。”
“喝醉了就去外面吐,不要在这里恶心人。”徐子规被他身上的酒气熏的皱眉掩鼻。
真是万年不变猥琐男逻辑,比自己帅的一律都叫小白脸,表白失败就是女人嫌贫爱富。
她懒得再听他菊花叹气,直接干脆挑明:“张庆收,麻烦你好好对待你老家的青梅竹马。至少她从来没有过嫌贫爱富。”
“张庆收”多少年没人这么叫过他了。老家起名都喜欢带着对好光景的期许,可惜穷乡僻壤,能庆的丰收少。
张谷裕眼珠转了转,忽然很尖锐的笑了起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做足姿态就是为了和过去一穷二白的自己划分界线,想活个全新的样子出来。
抛弃的身份被人刨了出来,非逼着他认回面目全非的过往。无异于鞭尸一样恶毒。
他盯着那张美艳的脸,止不住的笑使得面容狰狞,越来越扭曲,左手狠狠地将杯子往地下一摔,随着清脆的“砰朗”声,玻璃碴子崩的四处都是。
他猩红着眼,鬣狗锁定了猎物般扯着嗓子:“多少钱,开个价,老子他妈今天非得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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