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凡头也不抬,他翻动了一下书页,眉间的沟壑更深了。
“不对,怎么算都不对。”
陈一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对方这才抬起头来,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你的生日是四月初八没错吧?”
西子凡已经熬了两个通宵,下巴都长出了青青的胡茬,眉眼倦怠。地板上的古书摆了一摊子,四处还散落着些铜钱和龟甲,香烛和红线。
陈一能闻到空气之中有股子淡淡的香火味,他并不讨厌。
突然被这样问,他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是。”
“不可能。”西子凡说:“无论怎么算,你的寿元都不止你现在这个岁数。”
“阳寿未尽。”西子凡沉吟了一会儿,下了结论:“不能送你去投胎。”
陈一也沉默了,口吻有些微妙:“不能去投胎,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不用选择是做黑皮猪还是白皮猪或者是花皮猪了?”
西子凡摇了摇头:“只是暂时不用做而已,等到了阳寿耗尽那一天,你还是得选。”
陈一:“……”
他憋了许久,终于憋出了一句:“我到底是欠了什么债?”
西子凡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又一跃而过。
“情债。”
陈一:“你觉得因为欠太多情债所以去不得不转世当猪崽这合理吗?”
西子凡说:“对别人来说可能不合理,但对于你来说,很合理。”
“就因为林降吗?”
“林降是谁?”
“绿了我的前任。”
“你好像不止一个前任。”
陈一语气充满了诧异:“那些也算前任吗?”
西子凡:“……”
两个人都很尴尬,西子凡咳了咳,挣扎了一下,试图缓和气氛:“你和林降听起来有段不太令人愉快的过往。”
陈一面无表情地说:“只是一个关于为了让中国孩子能呼吸上新鲜空气所以不得不维持森林覆盖率的环保故事。”
西子凡赞叹:“没想到林降还是个环保大使。”
这个缺心眼天师很显然一点也没明白这不过是陈一的自嘲罢了。
算了。陈一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作为一个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完全没必要开罪一个天师。
桌上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页面显示了师弟两个大字,在陈一的目光下,西子凡滑了接听,并按了免提键。
“怎么了?”
“陈一呢?”
从言简意赅的这三个字之中可以听出主人的怒火。
“他在旁边。”
“不能投胎也不打算告诉我?”
西子凡的目光转到了布偶背后贴着的传心符上,他微微蹙起了眉。
失算了,忘记这个传心符是三人共用的了。
正当他思索着如何解释的时候,就听见一旁的陈一蓦然开口了:“所以,余悠悠你这整整三天都在躲着偷偷听我们两个说话吗?”
陈一:“你知道这很变态吧?”
余悠悠:“……”
大概在一分钟之后,冷清的总统套房蓦然响起了一串急促的敲门声,这声音显然充满了怒火,甚至有点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意图入室抢劫却笨手笨脚打不开房门的抢劫犯。
西子凡犹豫了会儿,还是打开了房门,看见余悠悠正拿着手机站在门外。
陈一难以置信:“你就一直住在隔壁?”
“用了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找到了你们的住处而已,这不重要。”余悠悠一把推开了明显还游离在状况之外的西子凡,他猛地一拍桌子:“首当其冲应该要解决你接下来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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