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幽微，映出苏术苍白的脸。唇色浅淡。整个人就像一缕随时会消散的轻烟。
一只纤长的手划过她的脸颊，喉咙，继续往下，挑开她的衣领，肌肤莹莹发光。
苏术一动不动，对面前人的举动置若罔闻。眼神平静无波。
程之岚挑眉看她，温热的指尖在肌肤上探索摩挲，感受到手下的战栗，轻笑：“师父果然口是心非。”
苏术压低声音：“你今天过来，不止是为了这个吧。”前几日，程之岚都只是匆匆来一趟就走，今天她却有时间停这么久。看来，她已经控制了外面的局势。
当年苏术见程之岚可怜，鬼使神差地收她做了徒弟。没想到，她的一时心软，最后竟然让程之岚起了这种心思。甚至做出这种事情。
程之岚歪头轻笑，让人想起春日里的漫天烟柳。手下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恶劣地加重了力道。引得身·下人不可抑制地咬住唇。
她埋进苏术的颈窝，贪婪地嗅着清淡的白芍芳香:“师父是想问李深的情况吧？”
她亲了亲苏术的脸颊:“不愧是师父看中的人。他可真厉害，我派了那么多傀儡去都让他给逃了。”说着，她叹了一口气。眉宇间的轻愁让人止不住怜惜。
苏术没说话，听她继续说。
“所以啊，我就只好派燕淼去了。”
苏术瞳孔一缩。燕淼是她最得意的傀儡，她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不断完善，如今他的实力已经是金丹巅峰。
最重要的是傀儡没有生命，可以不受凡人界界灵规则的压制自由地使用灵力。
他若出手，李深绝无生机。
感受到苏术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程之岚眼神一暗，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在意李深？为什么……就看不到她呢！
“说来还是师傅神通广大，竟然可以制造出如此神奇的傀儡。不仅外表和常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差别，而且居然还能拥有思维。”
想起燕淼上天入地的神通，程之岚愉悦的发出轻笑。有了一个这样趁手的大杀器在手，她还怕什么？
看着眼前宛如自己翻版的程之岚，苏术自嘲：“我平生不肯轻信别人，也杀过不少人，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唯一一次心软，没想到却栽在了你的手里”。
她这是后悔了？程之岚眼神一狠似黑云翻滚，语气轻柔，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可惜你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看着一手养大的徒弟，苏术闭上眼，神色疲倦：“看在往日情分上，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要对他下手。”
程之岚的舌头抵了抵后牙槽，手下收紧，又旋即松开：“没事，反正也快了。我马上就会证明给你看，我绝对不会比他差。”
如今二皇子威信大减，皇帝昏迷，淑妃失去倚仗。正是太子和她壮大力量的好时候。
当初威靳府老侯爷身死沙场，她退掉和李深的婚事，转而嫁给太子，就是看中了东宫的权势地位。
本想借此良机彻底打垮李深，没想到他却跑去了边关，而且还立了功。回来后风头无两。
反倒是她，因为和李深退婚之事受到了不少嘲笑。就连师父也对她颇有微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幸好，太子耳根子软，没什么主见，又内心敏感脆弱。在她的刻意“□□”下，现在已经极度依赖她。
想起庸碌的太子，程之岚脸色晦暗不明。
苏术不再多言，按照程之岚的脾气。她十有八九会一条死胡同走到黑。
看着苏术别开头一副拒绝的姿态。程之岚心里的火气没来由地噌噌噌的往上蹿，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了下去。
没事，一切马上就快结束了。她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急在这一时。
程之岚眼神晦暗，脸颊贴在苏术的心口，两人发丝散落交缠为一体。
真等到那一日，她若为皇，则封师父为后，从此并肩共赏这浩瀚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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