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和陈路踩着小蓝车赶到了之前约定好的餐厅,进去的时候边江淮和他朋友还没到,两人找了个靠近空调又靠近窗户的绝佳好位置坐下。
服务员闻声而来,菜单递过来摆在桌上:“需要点些什么吗?”
江寻说:“谢谢,不用了。等人齐了我们再点。”
服务员没再说什么,给两人上了两杯水,然后又去接待别的客人。
边江淮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临近约定的时间,他十分自然的坐在了江寻旁边,身后跟着的和他差不多高、长相十分俊逸的男人坐在了陈路旁边。
边江淮问:“点菜了吗?”
江寻没看他:“请客的人都没来,怎么敢点。”
边江淮打开菜单点了一桌子菜,然后顺手介绍了一下他对面那人:“林泊,我朋友。”
林泊坦然的笑着打招呼:“你们好。”
菜上的很快,江寻忙着吃饭没怎么说话,桌上在说话的是林泊和陈路,具体一点,是林泊一直在挑起话题和陈路聊天。
陈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不知道说到哪个话茬,桌上一下陷入了沉默,等江寻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桌上的氛围已经在诡异的路上渐行渐远了。
他抽了张纸巾擦嘴,准备缓和一下气氛:“我刚刚想起来一个和吃饭有关的笑话。”
边江淮接话:“说来听听。”
对面的两人也放慢的动作,为听笑话做准备,江寻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说:“有一对苍蝇母子在吃屎,然后儿子就问:妈妈、妈妈,为什么我们要吃屎?妈妈转头凶着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江寻自己忍不住笑到岔气。桌上除了嘴角上扬的边江淮,对面两人神色各异。
陈路见旁边的林泊撂了筷子,问:“你不吃了?”他明明还没吃多少。
林泊喝了口水,冷静说:“不了,我吃饱了。”
边江淮借着去上厕所的时候把账单付了,他回来后没坐下,站着提议:“要去散步吗?”
陈路第一个出声赞同,刚刚那一大桌不要钱似的菜吃下来,他对肉类由爱生恨,吃饭原有的初衷变得面目全非,差点没把他给吃吐了。
林泊接着点头同意。
其他两人都同意了,江寻也不好意思做叛徒,他先狠狠地剜了陈路一眼,要不是他这个出头鸟,现在他已经可以回寝室了。然后点头同意。
边江淮没有错过这场在他看来的“眼神互动”,他松了松领口,只觉得胸口有些憋闷,他们俩关系就这么好吗?
徐徐的晚风吹过,带走了白日的浮躁与悸动;阵阵的树影摇曳,带来了心灵的安和与平静。四人出了餐厅,前后两人并肩沿着河边行走,路过一批批老头儿、老太太,他们脸上毫无暮气西沉,言行间透露着老当益壮。
江寻觉得有意思:“等我老了,也要做个有意思的老头子,白天钓钓鱼,晚上和老太太们跳个舞。”
后边的陈路说:“兄弟你冷静一点,等你老了,别说钓钓鱼、跳跳舞,生活还能自理就算不错了。”
江寻:“梦想还是要有,万一实现了呢?虽然我他妈老是梦到自己一辈子都没娶上媳妇……”他一时间有点悲从中来。
陈路哈哈大笑:“让梦想照进现实。”
江寻:“……”狐朋狗友!!酒肉朋友!!
四人走到了一条岔路口,往左走是绕着小湖的左边,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往右走是绕着小湖的右边,有一个缤纷的花坛;最终两条路都会在前方有且只有一条的大路汇合。
“信我的,往左走。”陈路看着三人。
江寻也没多想,跟着站到了陈路身后,见其他两人还没动,他迟疑:“不走吗?”
四个人站在原地,鸦雀无声。林泊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可黑暗中的脸庞上浮现的分明是看好戏的意思;边江淮黑着脸,想到了陈路和江寻两人的种种互动,心情百味杂陈。
“往右走。”边江淮惯来强势,简短的话里夹着压迫。
江寻乖顺的外表下藏着一身反骨,他今天本来就看边江淮有点不爽,更别说还是这种威逼式的语气,他当即要甩手走人,袖子却蓦地在黑暗中被攥住。
对方的声音低了好几个度,像是在服软:“往右走,我怕黑。”
蓄积的火气在突然被浇了个透。三双眼睛看着江寻,在等着他的反应。
江寻甩开袖子上烫人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甚至听起来还有些迫不得已和嫌弃:“真是像个娘儿们一样。”他“被迫”妥协:“那就这样吧,我和他往右走,陈路你和林泊往左走,我们在前面汇合。”
林泊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都可以。”
四个人分成了两组,左边的林泊无限唏嘘,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初中提议要‘夜探坟山’的边江淮吗?还觍着说脸怕黑?他们高中夜夜蹦迪的时候,走夜路不都是家常便饭吗?难道是爱情让人面目全非?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今晚突然非要请他吃饭了。敢情在这等着帮忙赶走电灯泡呢。
另一边,边·作逼男·江淮没有为自己的无耻行径感到半点羞愧,他悠闲道:“江寻你隔我近点吧,我有点怕。”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害怕,甚至还有点怡然自得。江寻翻了个白眼,努力忽视这一点,算了,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想着,他往边江淮的方向走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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