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陈舒这几天特别嗜睡，书也不看了，顾森每天叫他起来吃饭，吃完他又睡着了，有时候顾森要求他陪他看电视，他窝在沙发又睡着了。
顾宸这几天回来都是看到凉了又热好的饭菜，顾森时不时的一句“嫂子醒醒给我做饭了”“小小舒我哥回来了”，都没有用，陈舒只是说他很累很想睡。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陈舒，在他印象里，陈舒的父母都是书香门第，从小给他的教育就很好，生活习惯也良好。
饭桌上只有顾森了，陈舒今天早早的起床来沙发睡，犹豫了很久，顾森才开口，“哥，你带嫂子去看看医生吧。”
没等顾宸回答，陈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不用，我醒了。”
他还穿着睡衣，头上竖着几根呆毛，手上还拿着一杯牛奶。
“陈舒，现在是午饭时间了。”顾宸皱皱眉，有些不悦。
“这样，”陈舒喝了一口牛奶，“你不是要出差了吗？”
“下午。”顾宸放下碗筷，“这个月不回来了。”
“……”
没听到陈舒的回应，他抬头看了一眼，陈舒拿着牛奶，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不可能在想他，稍稍提高了音量，“我说我这个月不回来了。”
陈舒手抖了一下，差点把牛奶洒出来，“哦好。”
顾森见状，“哥，你别吓到他，他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
顾宸抿着唇，面色阴沉。
顾森知道他在想什么，以前那种出差三四天的，陈舒都会跟他各种撒娇要跟他一起去，这一次一个月的居然这么平静。
临出门前，顾宸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哥，给我带点当地特产。”
顾森说完，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陈舒，他还在翻着书，完全没把顾宸的话听进去。顾森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小舒，我哥要去出差了……”
“那就去啊。”话刚说完，陈舒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里面跳跃着火焰，心底咯噔一下，“你刚刚是不是问我问题了……”
顾森伸手把他的书拿走，把手搭在他肩上一本正经：“我哥刚刚是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没什么想要的。”
顾宸看的很清楚，陈舒几乎是脱口而出，毫不犹豫。他动了动唇，主动开口，“那狗呢？”
陈舒一愣，把视线收了回来，“上次的醉话而已，真要养的话，以后再说吧。”
对着他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态度，顾宸周身都是冷空气，甩了门就出去了，“随便你！”
客厅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好半晌顾森才问他，“你怎么了？”
“嗯，没什么。”他拿起桌上的水杯，暖暖手，“明天就是我生日了耶，我已经，哎……”
他的声音变得很小很小，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我已经三年没过过生日了，今年又要多一个年头了……”
顾森心头一震，三年了，简宁走的第一年，自己给他过了一次生日，后来没等到他生日，就被母亲带走了，陈舒是个小少爷，从小到大生日都是别人围着他，即便是沈懿沐寒的生日，拍照也总是他在中间。他跟了顾宸这么些年来，也从没给他过过生日。
今年是第四个年头，顾宸也出差了。
顾森看着他，他没以前任性也没以前活泼了，他整个人越发的沉静，那个在家被父母捧在手心，在外被简宁各种宠着，以前简宁和沈懿是好朋友，又和沐寒好上了，简宁对他好，沐寒对他好，沈懿对他好。自从跟了顾宸，就什么也没有了。
明明就在身边，顾森却感觉他远方，那么近又那么远。
他坐在沙发上，轻轻的吹了吹热水，眼睛被水汽蒙上一片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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