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顾宸一脚踏进客厅，就习惯性头也不抬的朝沙发的方向喊道，“陈舒。”
空气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他习惯熟悉的声音和脚步声。
他正脱着鞋子的动作顿住，这才抬头朝沙发出看去——从把他带回来到现在，自己很少十点才回来，七八点的时候，陈舒都会在沙发上看书。
顾宸脱完鞋，看了一眼沙发的位置，面无表情的关了灯上楼。
陈舒床头的小灯已经坏了很久了，房间里黑漆漆的，安静的能听到他熟睡时浅浅的呼吸声。
他蜷缩在床的最边边，背对着自己的位置，顾宸熟练的从床头柜拿出那枚来日可期。
感受到身上的冰凉，陈舒勉强睁开眼睛，含糊不清的开口，“你回来了。”
顾宸没有说话，黑暗中给陈舒的无名指套进了一枚戒指，还是那样，宽松，甚至不用多用力都能掉出来。
漆黑的夜里，顾宸想的很清楚，也看的很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比陈舒更爱他，所以就算自己不爱陈舒，他也不会放手，再没有一个人能够比他更适合自己。
陈舒收紧手指，没有出声，顾宸不知道他睡了没有，或者是，有没有清醒过。
这是顾宸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陈舒，他的脸型轮廓属于温柔型的，就算是生气起来也没有任何攻击力。
这样想着，顾宸的手指不自觉的略过他的眉毛，到他的唇角，再到锁骨，“小舒。”
“……”
身下的人没有回应他，陈舒不是没有睡着过，之前喊一声都会起来应一下，尤其是自己喊他小舒。
顾宸盯着他的睡颜几分钟，身上散发着彻骨的寒意，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低头咬住他白皙的锁骨。
几乎是在他咬住的瞬间，陈舒睁大了眼睛，等了片刻，锁骨的疼痛感并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深刻，陈舒试探性的开口，“顾宸？”
锁骨上的力度没有再增加，但是真的好疼，应该流血了，陈舒伸出手去推他，“顾宸……”
过了很久，顾宸的牙齿都没有松开，“我疼……”
顾宸这才松开牙齿，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靠在陈舒耳边，薄唇轻启，“忍着。”
疼就忍着，向来如此。
开口瞬间灌进鼻尖的血腥味，冲击着大脑，陈舒皱了皱眉。
“以后不要比我先睡。”说完这句话，顾宸翻了个身，从他身上下去，伸手把他揽到怀里。
靠在他胸口，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声，陈舒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他甚至不太明白顾宸这么做是为什么。
陈舒怕疼，锁骨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他想到刚刚顾宸的话，又不敢叫出声。
他第一次觉得，顾宸这个人骨子里都是自私的，不爱自己又不愿意放自己走，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付出。他想要继承人，可是他不愿意损害他的名声，所以就出去外面乱搞，把自己就那样锁在家里，公司也不让去，就连睡觉都不能比他早。
陈舒开始有些迷茫，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这样一个人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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