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远远看着站在众人中心的净空,他旁边的人说着什么,他就静静地专注地听着,然后说了几句,所有人都等待着他的安排,他不慌不忙,不急不缓地说着,渐渐地领了任务的人接二连三地走了,只剩他一个人留在原地,暗暗发神。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美男子。”长安嘴上喃喃,犯着花痴。
身后的凌志噗嗤一笑,不屑道:“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长安白了他一眼:“尔眼有疾,危矣。”
她走上前跟净空将跟那丫鬟小翠了解的情况和自己刚刚发现的事情都一一跟净空说了,他听的很仔细,便听便想着什么,是而她讲的很认真,字字句句无所遗漏。
“你有什么看法?”长安问道。
净空道:“凶手不是刘君同,但我觉得凶手一定站在刘君同的后面,有什么事情是我们现在还没有知晓的,他带了那对士兵很有问题,我们应该请来问问,再问问主事将领排班名单的事。”
“嗯,我也如此认为。我现在就去。”
忽然长安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拉住了,她顺着向上望去,净空并没有看他,他在想别的事情,他的目光飞快扫过周围的建筑,但也令长安心头颤颤。
她温声问道:“阿净,你怎么了?”
“现在有一个问题。”
长安点点头示意他快说,净空最后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看到的认真和专注,纵使不是对她,也令她呼吸一滞。
净空道:“人手好像有些不够。”
长安:“……”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若要人手,将守城士兵调过来轻而易举,但现在嫌疑就在他们中的人身上不可随意调动以免打草惊蛇,长安想了想,只有如此了。
她回头对凌志说道:“你去叫司徒赋过来,让他带上他们家的家丁或者他手下的兄弟,就说我们人手不够了向他借点儿。”
“是。”凌志领了命令,快速地消失了。
长安回过头,一脸笑意,求夸奖的表情,净空一愣,也没想到能这么快解决,后知后觉地松了手,礼貌地回道:“那就多谢公主了。”
这时又有人来询问部署,净空同那人细细说着,长安气他的冷情,鼓着腮帮子自己跟自己生着气,那能怎么办,自己点的驸马哭着也要喜欢下去。
诶?不对啊?净空他刚刚在对她施展美男计吗?唉,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啊。
这边净空听着手下的汇报竟默默地出了神,刚刚长安的可爱讨夸奖的模样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心头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他悄悄看向不远处的倩丽身影,长安不知道在想什么,噘着嘴,他的嘴角轻轻勾起。
直到那人唤他,他才回过神来,又是那副淡然模样,吩咐了几句就把人打发走了。
净空走到长安跟前,道:“公主……”
“嘘。”长安将手指举到他的嘴边,不容反驳地道,“长安。”
净空无奈,改口道:“长安,今晚上可能有些凶险,不如你先回宫或是回大理寺,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长安不耐烦地道:“又想赶我走?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捉住凶手,凶险不凶险的你不会保护我啊。”
净空叹了口气,知道是说服不了眼前的大小姐的,只好道:“是,待会儿我会保护你,若是凶手出现你别冒头,自有其他人去捉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长安脸上马上阴转晴,堪称变脸,笑得明媚得意,“就知道阿净你不会不管我。”
没多大一会儿司徒赋也带人来了,穿着一身黑亮色的长袍,上面用金线绣成简易的曲折线条,全云城最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的少年,长安瞧他这招蜂引蝶的风流的样子,乐了,笑道:“我听说你又在风月楼出名了?”
司徒赋走到哪儿都有人提这茬,早就烦了,叉着腰问道:“你听哪个说的?”
“我皇兄啊。”长安道,“你父亲跟我皇兄说你的事,说你啊在风月楼一掷千金看上了楼里新来的一个雏儿,非要把人家带回家,你父亲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叫我皇兄好好劝劝你,不要风头太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就说“风头太盛”四字,他父亲绝不会跟皇上提,他便知道长安是乱说的,不愿说是谁告诉她的,也罢,这会儿恐怕全云城也知道这件事了,“我告诉你啊,我司徒赋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都给她赎身了,那妞抵死不跟我走,偏要留在风月楼里。”
“哎哟,碰壁了吧,我多情风流的司徒公子。”长安心灾乐祸,猜想这个女子不简单啊,连司徒赋这样送上门的都能抵住诱惑,“这女子真有勇气。”
长安转头在一旁静静坐着不发一语的净空,凑过去笑道:“你也挺有勇气的。”
净空:“……”
夜幕落下,点上星辰,人间点上烛火。
他们守的这一块比较偏僻没啥人,只有这里的住户,一会儿有妇人开门往外面倒一盆脏水,进屋后跟屋里的男人吵着、骂着,一会儿又传来少儿的哭闹声,混着大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渐渐地,四周的声音弱了下来,烛火相继熄灭,四周一片沉寂,也没有人再出声。
亥时,打更人的声音传来。长安他们寻了一处有二楼的位置隐蔽起来,又可以完全看到巷道里的景象。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们猫着身子,等待着猎物出现。
别看长安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时候竟还有点紧张,这种直接等着凶手自动现身的方式她还是第一次置身其中,手心沁出了汗。她看向旁边的净空,目光沉静,全神贯注。她悄悄用手背去碰他的手心,温暖干燥,净空低头看去,一脸疑惑地看向长安。长安并无意逾矩,适时地收回手,道:“阿净,你一点儿都不紧张吗?”
净空看着她,眼中是照亮黑夜的星光,她是公主,尊贵张扬,但此刻在他身边,收起一身逆鳞,楚楚怜人。他感觉自己心中深处涌起一种陌生的欲望——保护欲,抛却身份,她只是一个女子。
这时就在打更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一个黑色身影走近了视线内。那黑影勾着身子,鼠头鼠脑,瞻前顾后的,怀里抱着一个东西,用黑布重重裹着。
没有命令,所有埋伏在暗处的人,几十双眼睛,都默默地盯着他,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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