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第几次，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大脑，外加一个空的不能再空的胃。
林素脚步沉重地走到一间空练习室门口，拧开门把，凭感觉按下墙上的开关，黑暗的室内骤然大亮，略微有些刺眼。
俯身压着腿，忽然感觉胃部传来一阵无比熟悉的隐隐绞痛，林素只能皱着眉用手按住腹部。
为了减到规定的体重，林素只能吃公司的减肥食物，零食饮料之类的东西一经发现，立刻没收。
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的，不到半年林素就活生生饿轻将近十斤，随之而来的便是肠胃的巨大痛苦。
正愤愤不平地想着，练习室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但这次张艺兴却匆匆关上了门，神秘兮兮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塑料袋。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巧克力棒？”
林素疑惑地起身接过袋子，抖开袋口一看，一眼就认出里面装的是公司食堂发给练习生的巧克力——只给男练习生，每天一人一个，女练习生是绝对拿不到的。
以她前不止一次地望向其他男练习生手里的巧克力，每次都越看越馋。
袋子里红红绿绿一大把，大致数了下，有十几个。
“给我的？”林素抬头望着张艺兴，表情诧异又惊喜。
“对啊，你上次不是说吃得太差了嘛，虽然这些吃不饱，但解馋还是可以的。”
听他这么说，林素微微一怔。回忆了一下，脸上出现了浓浓的笑意。之前随口一说，自己都忘了，想不到他一直记得。
“你太厉害了吧，从哪弄来这么多的？”
“我自己攒的，攒了一个多月呢，一直藏在宿舍……对了，这个是鹿哥给的。”
张艺兴说着从袋子里翻翻，拣出两个和其他巧克力长得不一样的小包装零食。
“鹿哥在床底下藏了好多饼干呢，让我拿两个给你。”
林素只觉得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幸好在四面都冰冰冷冷的公司里，这几个朋友还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艺兴哥。”
“嗯？”
“其实，我也有个礼物送你。”
“真的？是什么。”张艺兴睁大眼睛，看着林素。
“几天以后你就会收到了，绝对是个大礼。”
“究竟是什么呀？”
林素没再回答，转过身去调试音响。
晚上回到宿舍，林素关上卧室门，掏出被藏在书包夹层里带回来的违禁品，放在徐舒月面前。
听完来龙去脉，她并没像林素想象中急着拿巧克力，而是用探究的眼光上下打量她一番。
“干嘛这么看我？”林素觉得她的举动很奇怪。
徐舒月托腮良久，抬头道：“你说，张艺兴那小子，不会看上你了吧？”徐舒月毫不掩饰内心想法，也不管称呼，直截了当问道。
“你说什么呢！”林素闻言差点摔了水杯。
“你先别激动啊，听我说。”徐舒月见林素反应这么大，连忙笑劝道。
“当时他答应教你跳舞的时候，我就觉着奇怪了。”徐舒月一副逻辑缜密认真推理的样子，“你不了解情况，他之前可从来没和什么女练习生走得近过。”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你说他为什么要教你跳舞、跟你一块儿练习、关心你的考核成绩、还这么贴心地送你巧克力……这要是在学校里，就是，就是，”徐舒月越说越激动。
“这就是赤.裸.裸的追求啊！”
“你真是幻想家，别胡思乱想了。”林素低头揉揉太阳穴。“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收起来了。”
“吃！当然吃！”徐舒月赶紧伸手拿了一个巧克力，笑嘻嘻说道：“就这一个，可不能把人家一片心意给吃光了。”
门外传来卫生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徐舒月赶紧起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浴巾睡衣。
“我洗澡去了，这些你可收好了，别被那些韩国人看见，举报你偷吃零食。”扔下这么一句话，急急地蹬着拖鞋走了，留下林素一个人呆呆坐着。
林素口中的“大礼”的确如期而至。
年中考核当天上午，练习室里坐着S.M.公司的老师，还有几个管理高层。被叫到的练习生战战兢兢地走进去，一脸冷汗地出来，外面的人都紧张的话都不敢说。
“姜东源。”一个练习生走出来，工作人员探头叫人。林素猛地抬头。
鸦雀无声没有回应。
“姜东源？”工作人员皱着眉，提高声音又喊了一遍，仍然没有人站出来。
“没来吗，那就下一个吧，嗯……吴世勋”
林素看到旁边的一个男练习生堆里，走出一个瘦瘦的男生。鹿晗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韩语说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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