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素？你是林素？”
张艺兴看清她的面孔时，脸上写满了惊诧。
加速的心跳是真实的，发烫的脸颊也是。林素一直没有去想，或者说是不敢去想，再次见面是怎样的情景。
“艺兴哥。”太久没用这个称呼了，林素甚至觉得有些陌生，心里忐忑不安。
“怎么在这见到你了，我还以为是粉丝跑进来呢。”张艺兴如释重负的语气让林素听出来，他受过来自粉丝的惊吓。
他的眼睛下面出现了深色的眼袋，神色间也有倦意，但眼神仍旧明亮。
“嗯，好久不见了。”林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而不慌张。
张艺兴若有所思地看向别处：“得有两三年了吧，你现在多大了，十八？”
“十九。”
林素回答的声音小小的，心里有点失望，他连这个都忘了。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中。
张艺兴手足无措地端着那杯水，久别重逢应该说点什么，大脑飞速旋转了几圈，又想不出来该说什么，他发现自己还是不擅长和女孩子说话。
“对了，你要不要见见鹿哥和凡......和子韬，我去把他们叫出来。”说着他就要往回走。
“等等，艺兴哥你先别走。”林素忽然想起来是来做什么的了。
“怎么？”
“那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她倍感压力。
“你说。”
“我想说，能不能把.......把世勋哥的kakaotalk给我……”林素咕哝着，张艺兴差点没听清。
“世勋的账号？” 他皱着眉问。
见他不是特别高兴，林素赶紧说：“要是不行的话，就不用了。”
“这个简单，没什么不行的。”张艺兴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那，太谢谢你了。”林素低下头，这种疏离的交流方式让她感觉有点落寞，要是他们还是十四岁和十八岁该多好。
“我手机还在经纪人那，今天节目结束，我找机会给你吧。”
“可你们都出道两年了啊。”林素惊讶道，他们现在绝对算是顶级偶像，竟然S.M.还管他们这么严。
“公司规定。”他无奈地笑了笑。
他说话直接，真的和从前没什么分别。林素和他道别，打算下楼时，张艺兴却又问：“就只要他一个人的？”
“什么？”
“只要世勋一个人的账号？”他又强调地问了一遍，语气有点不甘心，貌似很是在意这一点。
“额，是。”林素懵懂地点了点头。
张艺兴感觉失望，又解释不了这种失望由何而起，只得端着水郁闷地回到了待机室。
他穿上白色的演出服，化完妆，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网上对他的谩骂铺天盖地，说他假，说他心机，说他想当队长。
他退出了界面，盯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很多以前被忽视，或选择遗忘的人和事都从脑海深处跳了出来。
类似的心情是在很久之前了，那是他最艰难的日子，艰难到他觉得快要撑不下去了，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而林素就是在那个绝望的冬天出现的。
一开始，她会笑吟吟地叫他艺兴哥，给他听自己写的曲子，几乎虔诚地向他请教舞蹈，让他受宠若惊。孤独是最大的折磨，如果那时没有她陪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虽然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他们不再过话，她也越来越不笑了。
眼前还摆着很多事，张艺兴决定暂时麻痹自己的大脑，不去想这些。走在去录制大厅的路上，他忽然感觉腰部传来疼痛，不得不停下来扶着墙。
金俊勉扶住他，关切地问：“怎么样，腰还行吗？”
“我没问题，哥，男人不能说不行啊。”张艺兴艰难地挪动脚步。
“又说这种话，不要逞强，不行就回去休息。”
经纪人从手臂下勾住他：“不管怎么样也得撑过这一周，撑过演唱会首尔场才行。”
那个跟了他们两年的老经纪人昨天丢了工作，理由是没看好艺人。
EXO的打歌舞台布置得华丽而刺眼，灯光炫目，正式录制前还有彩排。台下，电视台工作人员带着几个女孩走进来，对领头的那个说：“你们在这里等着，等这一组艺人结束了，你们就上去。”
“知道了，谢谢您。”Lena点点头，带着她们盘腿在地上坐下，安静地等待上台彩排。
台上的人卖力表演，她们在底下也看得津津有味。林素仰着头，舞台上依旧灯光闪烁，音乐声依旧震耳欲聋，从外人看来，十一看起来与十二没什么差别，可是到底有没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马上进入最后一遍预录，接下来就轮到6MIX了。有几个人拿着化妆工具走进来，林素不认识他们，还是赶紧站起来鞠躬。
她转过头来，注意到台上黄子韬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朝着鹿晗走过去，黑着脸。嘈杂之中，林素听到他用中文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在汕海演出那天结束以后，他在酒店走廊里和你说话，下楼就再也没回来……”
忽然间，黄子韬一把揪住鹿晗的衣领，大吼道：“你早就知道他要走是不是！”
林素吓得一抖，录制大厅里一片寂静。
“他到底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 黄子韬眼里除了愤怒，更流露出浓浓的悲伤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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