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舞台的时候，Lena特地关注了Sana的状态，刚才在暖和到燥热的休息室里躺了半个小时，她已经恢复不少，尽管面上却没说什么，Lena不由松了口气。
随着音乐声结束，6MIX的中国首舞台没有意外地完成了。她们气喘吁吁地对着每个方向鞠躬，用并不流利的中文向观众致谢。
“6MIX的表演真的非常热情活力啊，相信不用说，大家也会再次将热烈的掌声送给她们！”主持人话音刚落，观众便给出了热烈的回应。
温度仍旧很低，林素抑制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她注意到有一小片人群格外激动，正大声地喊着她们的名字。那里有6MIX的灯牌，便知道是粉丝，感觉一股暖流在心中涌起。
“刚刚在台下看了，真的是非常用心的表演，这也是我们6MIX第一次来中国，来，向电视机前的观众做个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是6MIX的成员Suno。”林素用中文说，满面笑容，发自真心。
互动环节结束，她们按照流程下台。回到候场的地方，经纪人给了她们每人一杯热腾腾的茶，林素感激地抓住了温暖的杯子。
“YO WHAT’S UP SHANHAI！”
一声开场使林素精神一振，她连忙向电视屏幕看去，直播的画面出现了张艺兴的名字。
“是LAY出来了。”定延说了一声。因为是在韩国见过的前辈，就在刚刚还帮她们解决了燃眉之急，其他几个人也看过来。
张艺兴的表演是用的自作曲，词曲原创，令林素佩服又羡慕。这几年朴振英有意培养她的创作能力，写过一些歌曲，却只是压着没被允许发行。
“大发，看这爆发力，不愧是EXO出身。”敏真对张艺兴的舞蹈情不自禁感叹，她左右看看，贴近林素的耳朵悄悄说：“其实，当时我不止参加了JYP的海选，还去了S.M.的，结果没通过。”
“幸好你没通过，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啊？”敏真满眼困惑。
和第一首的强烈节奏和电子音效不同，一段深情的钢琴前奏传进耳朵，林素猜测是抒情歌，心头一震，直起身来。
等前三句歌词唱完，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林素盯着屏幕，忽然觉得张艺兴平静的外表下，隐藏了一个最狂野的灵魂。但平心而论，他还真的不怎么会写歌词。她用手托住下巴，掩饰着无奈的表情。
“姐姐，歌词是什么啊，旋律听起来是很悲伤的歌曲。”志效好奇问。
“对，悲伤。”林素把脸埋在手掌里，含糊其辞。
她们再次上台是新年倒计时，艺人，伴舞和主持人都到了台上，一起迎接今晚最重要的时刻。
“3！”
“2！”
“1！”
“Happy New Year！”
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华丽的“2016”，晚会的气氛被推到了巅峰，全场沸腾，彩色飘带从空中落下，新年歌曲回响在会场上空。
林素被裹挟在欢乐到有些眩晕的氛围中，跟着Lena在舞台上的人群中移动，不停地对每一个人鞠躬。她们这种习惯的做法在旁人看来有些异样，但林素没想那么多，直到迎面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是张艺兴。
嘈杂的声音灌满了耳朵，可是感觉像电影一样，那些声音都慢慢消失。除了他们两人的一切都融化在空气中。林素醒的很快，一瞬间又弯下腰去。
张艺兴的目光从她的头顶移到下巴，见她面色红润，眼神闪烁，于是脱口而出：“不是你啊。”
周围太混乱，林素没听清，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转身离开前，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谢谢你”。
第二天天不亮，她们搭上第一班飞首尔的航班。趴在窗上，眼睁睁看着家乡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云层下。林素鼻头一酸，要是能留下来，不用再去韩国了该多好——这想法很自然地涌现在脑海。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猛然有些理解离开的那几个人，从前觉得他们透支了中国人的信用，若说没有怨怼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有了经历，她才明白人都有私欲。不过，理解是一回事，选择又是另一回事，何况现在她没资本做这种选择。
最近高密度的行程使她很疲惫，林素没有力气再想，微微侧着脸，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开年没几天，一则新闻冲上首页，宏讯旗下的娱乐子公司正式宣布与JYP达成合作。合作的内容包括，宏讯为JYP艺人提供在中国地区的活动支持，而JYP为宏讯的音乐和视频平台提供长期的音源供给，并放出6MIX在中国的独家代理权。消息一出，两家公司的股价分别有不同程度的上涨。
彼时6MIX在韩国活动，正进行本年度第一次回归，林素发现中国的各大网站上6MIX的消息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变多，且都是正面的，关于什么“整容”“棒子”之类的词不再出现。
出道已经快两年了，她很快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宏讯在造势上确实厉害，掌握着相当多宣传平台。手段也高明，没有大张旗鼓地吹捧，而是一点点渗透到网上。林素对这种变化感到由衷的欣慰，没有什么是比在中国得到认可更值得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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