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还是没有。像是被木棒搅和着，她脑子里乱极了，敏真是组合里最红的成员，是年龄最小的，一向最依赖自己的妹妹。这个世界上，有人真心对待自己是莫大的幸运，无论发生什么，理应尽全力保护好她。
还剩最后一间，林素去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动。她忽然生出一股坚定的确信，就是这里。
林素心里焦灼，环视四周，见墙上挂着消防设施，不知道哪里来的魄力，她把消防板斧拿下来，拼尽全身力量抡起，向下砸去，门锁应声落地。
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林素用力呼吸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房间里灯光昏暗暧昧，一个女孩一动不动背对着趴在沙发上，裙子被掀到腰部。房间里有三个男人，正一脸茫然看着她，都是以前在电视台见过的歌手。
幸好，他们的裤子还穿的好好的。
林素松了口气，随后又紧张起来，板斧落到地上，她冲进去，用力把敏真翻过来，让她的脸对着自己，一股刺鼻酒味扑面而来。她双眼紧闭，脸上潮红的不自然。
“敏真！快醒醒！赵敏真！”
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林素目光迅速移动，拿过茶几上一杯水，往她脸上泼去，接着用手掌猛拍她的脸。
她看上去恢复一点意识，迷迷糊糊睁开眼，一脸迷茫，然后又昏了过去。
“起来，我要带你走了！”林素说完，就把敏真架起来。
这一连串的举动太快，屋里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都望向姜东源，这跟提前说的不一样啊。
姜东源瞥了林素一眼，信步走到门口，用脚踢上已经坏了的门，拖了把椅子抵在上面。
林素瞪着他：“您现在让我们离开的话，我们可以不报警。”
“你随意，先猜猜首尔的警察，有哪个敢来这家夜店抓人。”
“我再说一遍，请您让我们离开。”
“你可以走，她是我邀请来的客人，她不可以。”
姜东源一边说，一边用舌头轻舔着嘴唇。这个动作一向可以让他的粉丝癫狂。可在林素脑海里浮现出的，只是开机宴上胡彬对女演员垂涎欲滴的眼神。
仿佛回到那个雪天，在年糕店门口扶着被推下台阶的张艺兴，一瞬间，愤怒又涌回心头。
她狠狠咬着牙，从唇缝间挤出几句话：“她还不到十九岁，你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感到羞耻，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 ，我早就知道。”
姜东源似乎一点不生气，向前走几步，拈起她的衣领，手指从边缘划过。林素踉踉跄跄往后退想躲开，却被茶几绊倒，重心不稳，和敏真一起摔在沙发上。
林素尚未从沙发上爬起，注意到这间包厢的不同之处，墙上贴着全是在练歌房里才有的隔音板。
“她今天不可能走，你要是想跟她待在一起，那也别走了。”
旁边几人靠过来，她本能地往后缩。没机会躲避，林素感觉四肢被压住，腹部挨了一拳，再也没有力气移动。下巴被人捏住，嘴里灌进苦涩的液体，她用尽全身力气往外吐——肯定是敏真喝下的那种。
她的力量太微弱，自己的歌唱事业要终结了，她无助地想。
奋力挣扎间，林素余光瞥见门松动了一点，挤开一个小缝。顶多一秒之后，那把椅子被掀翻在地，门瞬间敞开。
Lena找到了她们——这是林素的第一个念头，不过马上被推翻。因为背着光，她看见面前的姜东源被揪住头发，摔到地板上，发出闷响，Lena不可能有那样大的力气。
意识还飘在空中，一只有力的手臂把林素从沙发上拽起来，被温热的臂膀环住，鼻间蹿上膏药味，立刻知道了是谁。
姜东源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痛苦地捂着右眼，盛怒之下，又有疼痛袭来，一时无法直立。
温和的脾气此时荡然无存，张艺兴轻轻松开林素，上前几步，一拳落在姜东源下巴上，带着毫无保留的怒火，几年前就想这么做了。又一脚踹在姜东源的双腿之间，让他又重重往后摔去。
跟着姜东源的一个男艺人见状，扒住张艺兴的肩，嘴上喊着：“你怎么敢打你的前辈！”
林素骤然清醒过来，“张艺兴”，“夜店打架”，这种标题若出现在热门搜索就完了。
“艺兴哥，不要打他了，千万不要。”她用颤抖的声音说。
张艺兴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韩语也被怒气冲的磕磕绊绊，极力克制地说：“如果，如果您有胆子对她做什么，下一次，就在中国大使馆见面吧，到了那时候，看谁能保下你。”
他们一直被轻视的中国人的身份，在紧要关头给了无可替代的保护。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吴世勋站在门口，手里拎着给张艺兴的啤酒，对眼前的一片狼藉惊愕，他身后还跟着Lena。
眼见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姜东源脸色难看极了，这些他始料未及，暗恨自己今天的坏运气。擦了一把鼻血，恶狠狠瞪着张艺兴，嘴里嘟嘟囔囔包含着“我爸”的话，然后气冲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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