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沈约的课题完美收官,他也成为了外科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本就年轻有为,人又生的出众,一时间引了众人无不瞩目。
科室里特意张罗了聚餐,为的是庆祝沈约升迁之喜,饶是他酒量不错,却也喝的大醉,被同事许信元开车送回了家。
“沈老师,家里有人没有?让他下楼接接你。”,许信元将车子停在路边,却不知道到底是何门何栋,沈约又醉的厉害,只好拿着沈约手机翻起了通话记录。
最近通话里都是一个叫筠筠的名字,许信元露出个了然于心的笑来,拨通了电话。
“喂,哥哥。”
许信元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筠筠就是沈约家体弱多病的弟弟,他忙说了情况,问清了地址,自己把人扛回了家。
贺筠磨蹭了许久才开了门,他穿了件白色的浴袍,下面却套着个宽松的睡裤,想来是有些匆忙和不便,许信元和贺筠打了个招呼,帮着把烂醉如泥的沈约扶进了卧室。
“那个....挺晚了,我就先走了。”许信元没好意思多看贺筠,很快就开车离开了。
贺筠去卫生间投湿了一块毛巾,给沈约擦净了脸,又去厨房熬了一碗醒酒汤。
他这几天有点不舒服,肚子总是鼓鼓的,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沈约太忙了,他就想着过两天再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贺筠端着醒酒汤慢腾腾的往卧室走,腹部却突然好似被尖刀搅过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下子跪倒在地,手里的瓷碗甩出去很远,无声的碎落在地毯上。
那疼痛格外的漫长难熬,贺筠额上的冷汗变为干燥又再次湿透,疼痛却依旧不曾减轻分毫。
他从未受过如此的苦难,很快便昏死过去,再清醒时则是被沈约抱在了怀里。
此时却是过了好几个小时,沈约已是醒了酒,将他揽住不停的唤着。
“筠筠!你怎么了!”
贺筠有些恍惚,想要说话却总觉昏沉难受,嗓子里一片暗哑,他明显感到呼吸间肚子涨的巨大,里面沉甸甸的坠的他呼吸费力。
他身体虚弱乏力,很快就憋涨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口中也开始不停的惨叫呻吟,手脚紧紧的蜷缩着,控制不住的痉挛抽搐。
“贺筠!哪里难受!”,沈约被这惨状吓的心惊肉跳,赶忙过去按住贺筠抽搐的四肢。
“憋.....憋......”,贺筠出了一身的汗,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看起来状态糟糕透顶!
急诊抢救室里的人格外的多,医生和护士都忙的脚不沾地,贺筠被用平车推了进来,正巧值班的医生是沈约读研究生时的师哥,便过来亲自给做了个检查。
“小筠,你这又怎么了?”
他把贺筠身上穿的毛衣往上卷了卷,只见那小腹涨起来一个大大的水包,贺筠更是疼的眼泪汪汪,几乎没法动弹。
“好憋.....涨死了.....”,贺筠紧紧夹着双腿,不住的磨蹭着,两只手托着腹部叫唤个不停。
简单的查体过后,师哥拍了拍沈约的肩膀,他也暂时无法查明病因所在,“先住院吧,他现在尿潴留,得下个导尿管,缓解症状。”
很快沈约便办好了住院手续,带着贺筠住进了单人病室。
尿管下的并不算顺利,一进到膀胱里便引起了剧烈的痛感,贺筠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哭着喊着要把管子拔出去。
“啊!疼死我了!快拔出去啊......”,贺筠疼的直倒气儿,小脸惨白无比,到了后来实在没办法,又换了一根最细型号的尿管,从缝隙插进了膀胱,这才把尿液导了出来。
沈约看的心疼,又懊恼自己昨夜醉酒,耽误了贺筠看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坐在床边默默陪着。
主治医生很快便过来问诊,照旧又让贺筠平躺,裤子往下褪了不少,仔细在那小腹上按压着。
“哪里疼告诉我。”,医生将手指并拢,稍微用力按压着腹部,贺筠一下子就疼的蜷起来,眼泪断线似的往下掉,医生只好暂时作罢,“一会约个超声检查,看一下具体情况。”
随后他将沈约叫了出去,询问着之前的病史。“患者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吗?”
“他两年前膀胱内长了肿物,手术切除了,一直坚持在做灌注治疗,肾功能低下,身体一直不太好。”沈约提到这些心里有些不舒服,复又开口叮嘱道,“他不清楚病情,还希望您平时说话多留意些。”
贺筠虽然导了尿,疼痛却依旧无法缓解,肚子里一阵阵难熬的憋痛,尿道更是火辣辣的疼。超声检查约了加急处理,很快就出了报告。
“家属来一趟医生办公室!”
沈约安抚好贺筠焦躁的情绪,走到外面听医生根据病情确定的治疗方案。
“他应该只是感染吧,最近我工作忙,没能照顾他。”
医生沉默了片刻,将报告拿了出来放在沈约面前,“我们初步怀疑膀胱和肾脏均有肿物占位......膀胱癌复发率很高,我想你应该也了解,至于肾脏问题,我建议做个肾活检,判断一下肿物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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