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很会看人脸色,我话音刚落,他便挥了挥手,让侍卫把那两个大臣先带了出去,然后又高声宣布退朝。
我恍然明白,这皇帝其实也就是能一天到晚由着性子来的,说到底他最大,喜怒无常天颜难测,没有人会怀疑。
尤其是楚云挚死了之后,整个皇宫都有点不正常,归根结底还是太后那边过不去,但是这件事我懒得操手,于是将其放在一边。反正不是我老娘。
我叩了叩轿子的栏杆,对太监道:“去合宜宫。”
合宜宫内虽布置富丽,但冷冷清清的,几个小宫女在门前洒扫,也是一言不发的,活像个冷宫。
宠幸冷落,不过是皇帝的一念之间的事情。
难道说,巳就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感觉,她能从里面获得快乐?
柳妃匆匆自宫殿内出来,见到我盈盈一拜。她脸上未施粉黛,钗裙也不是很华贵,倒显得清雅非常,别样的美丽动人。不知是真的未有准备,还是故意为之。
我扶她起来,示意到里面去说话。
“陛下,”柳妃边走边仰脸看我,清晨的日光恰到好处地投落在她脸上,在她纤长的睫毛上镀了层淡金色,“臣妾好久没见到您了,您最近在忙什么?”
我说:“没什么,不过是朝堂上的事情。”
“臣妾知道,陛下在为南亭郡王的事怪臣妾。南亭郡王他,臣妾真的不是有意要逼他的,只是心里又痛又气,陛下……”
“南亭郡王自小性格要强,又是娇生惯养被惯坏了,倘若要他流放,还真不如要了他的命。好了,你不要再说他了,朕今日就是得空来看看你,不是想说这些事的。”
柳妃温顺地低下头,她知道自己该服软,看来在冷宫里真不是白呆的。
“陛下,臣妾练了支舞,您要看吗?”
柳妃这支舞跳的又轻又慢,我昨晚在侍卫身上守了个通宵,现在又顶着皇帝的皮,本人是一点都没有休息过,困得很,看了一会就睡着了。
混混沌沌间,好像有人把我移到了床上,然后一只灵蛇般的手开始抚摸我的全身,吓得我连忙醒了过来,就看见柳妃衣裳半褪,正伸着手扯我腰带。
我按住她的手,沉声道:“柳妃,青天白日的,成何体统。”
柳妃无辜地看我:“陛下,您往日不都是这样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正经?”
我本来还想直言身份的,现在这种情况,让我怎么说?
“朕今天,累了。”
柳妃说:“陛下,臣妾这里有秘药。”
不了不了。
这真是太丢脸了,要让一个男人说自己不行,无亚于直接给他一巴掌。
“柳妃,你好好休息,朕……朕走了。”
我才刚刚下床穿鞋,就看见巳的手移上一把藏在锦绣枕边,叠起的玉柄折扇,如羊脂玉般的手上还涂着鲜红的蔻丹。轻轻一推,叠在一起的片片玉质扇面打开,隐约刻着鳞片状的东西。
“陛下!”
柳妃唤我一声,我回过头,伸手压下她那柄能魅惑人心的玉扇。一时间,我二者的法力激烈相撞,灵力四溅开,将她震得伏倒在床上。
“你……你是云笈?!”
我说:“巳,究竟是什么让你觉得快乐呢?位至贵妃,人心相逐,还是靡靡歌舞,浮华欲望。自那天你说了那番话后,我就想了很久,到现在也没明白。”
柳妃沉默了很久,才答非所问地说:“陛下是死了吧,没想到你法力如此高深,竟能附身于他。”
“我的法力如何自然轮不到你来操心,现在且不说天上的那点事。柳衿啊柳衿,上一次我有意帮你你却反过来害我,不但毁诺还欲置我于死地,你说这笔账我们怎么算呢?”
柳妃细细白白的手指绞紧了床上的锦被,“你想怎么样?”
我喊太监进来,让他去召于应凡入宫。
“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谁,有能力有胆子做这逆转轮回天道的事情,让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活在另一个人身上,让柳锦代替了于应凡。
柳锦站到柳妃的身侧,看过柳妃的眼色后才战战兢兢地说:“他说他叫虞渊。”
摘星阁阁主说:“交换给我不死之身的人,是虞渊。”
黑衣男子:“在下……虞渊。”
骤然间,摘星阁阁主的话与那日与黑衣男子相见的情形同时在我脑海中翻涌,将我数年来平静无波的心搅了个小水花。
原来那个男子不是野生动物爱好者,他的名字非是鱼猿,而是虞渊。
日升日落,旸谷虞渊。
那时我或许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只是后来我才知道,这将是我一生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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