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上官枂心中狂躁万分,烫热涌起,气血逆行,猛地吐出一股鲜血,星星点点溅在衣袖上,像冬日腊梅开在一眼望不穿的雪山。
“公子!”步欢喜伸手探上官枂的脉相。
脉相浮浮不沉,无力表虚,内有炎热时时燃烧。
“公子,时间间隔甚短,怎会再次发病?”步欢喜忧心忡忡。
“也许是我与常人体质不同…”上官枂苦笑,“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笑至极…”
“如若公子发病如此迅速,天山之路又十分遥远,恐怕公子有性命之忧啊!”
什么!
上官枂歪倒在马车上。
“我们立即改道去天水庄…几日便可到达…天水庄庄主陆有善藏有蚁花花汁…”上官枂是真的虚弱。
“公子怎么知道他有?”步欢喜发问。
上官枂表情突然狰狞,“若不是他花钱请我写霜露虫养殖大王杨佩奇!我怎会知道此虫!又怎会沦落于此!”
上官枂瘫在马车里,泪眼婆娑。
我好可怜!
上官枂浑身滚烫,四肢无力,悔不当初!
“公子!我这里有栗子糕,你要不要吃?”
上官枂脸色极差,挣扎着坐起,看了看栗子糕,好香,“吃不下去…”
上官枂又瘫倒,脑袋里嗡嗡作响。
“阿喜…有人在我脑袋里说话…”
“?”
“有人叫我上官嘤嘤…我杀了他…”
坏了,步欢喜大惊,怕是上官枂已经出现幻觉。
“我本是香妃墓前的一株小草…有幸得到月光滋润…幻化成人形…”上官枂开始胡说八道。
“山里的猪精杨佩奇…有一日在泥潭嬉戏…脚下踩扁了许多我的亲朋好友——小草!”
步欢喜:“……”
步欢喜:“猪肉红烧最好,多加些糖,隔壁小孩都馋哭。”
“你说得对…最好配一碗白饭…泡汤吃也不错…”上官枂胡言乱语中还可以与人对话。
“若是油腻,不如加一杯花茶,清香无比。”上官枂开始隔空品茶。
“说起花茶…”上官枂目光如炬。
步欢喜弯腰洗耳恭听。
“桃花精是我的姐姐…已经修炼了几千年…却爱上了村里一穷书生…”
步欢喜:“……”
好有艳福一男的!
好可歌可泣一爱情故事!
“结果…”上官枂开怀大笑,“被我二姨痛扁…最后嫁给了东海龙王东皇太一!”
“?”步欢喜略无奈,“公子,东皇太一不是东海龙王。”
“哦?”上官枂真的不信,“那还能是西海龙王?”
步欢喜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叔,马车还能再快些吗?”步欢喜真是操心。
“不能。”李叔表情难以形容,“已经超速了。”
……
步欢喜看了看周围地形地貌,树植花草,心觉不妙,“李叔,此地像是山贼草寇经常流窜的样子,我们要多加小心。”
“山贼草寇?我们山上也有…还一把火烧光了我们山上的绿藤蔓…最后被山上蝎子精抓走…”上官枂试图加入讨论。
“呃…公子身体欠佳,路上颠簸,您应该少说少动才是。”
“一动不动是王八。”
20.
马车走了一路安静无比,上官枂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几只站在树尖上的鸟扑棱棱飞走了。
“阿喜,你说这里有乌鸦吗?”上官枂天真发问。
“公子?你清醒了?”步欢喜开始欢喜。
“嗯,会不会有修炼千年的黑鸟精?我姨母就是凤凰修炼而成,从前在西王母跟前给花簇剪枝…”
步欢喜扶额,看来是轻信了。
突然从远处传来喜气洋洋的奏乐声,声音原来越大。
马车飞驰,逐渐靠近发声体。
荒郊野岭,一众人抬着粉轿,前面三五个侍女衣着淡粉色纱质长裙,手持薄纸伞,纸伞系有数条纱帘,半遮住侍女姣好的面容。粉轿中一少女亦穿着淡粉色纱裙,粉轿四周系着的糯白珍珠与粉色砂珠,在风里飘来飘去,偶尔在空隙中看见少女的脸,娇俏白嫩,与晴空斜阳互映,此景着实让人难忘,恍若身在世外桃源,遇见得道女仙。
“敢问姑娘…”
“我是山贼。”
随即被人当头一棒,迅速套上麻袋。
三人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颠簸,不知前往何处。
上官枂:“我刚才好像看见桃花精了。”
步欢喜:“是山贼。”
李叔:“是山贼。”
上官枂:“你猜倘若我们大喊一声啊啊啊啊啊,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步欢喜:“你猜荒郊野岭里有没有你的亲朋好友——小草!”
上官枂:“李叔你活动一下,打爆这些山贼!”
李叔:“我被侯爷打散内力,和步公子一样,无法调行。”
上官枂:“你猜倘若我狂背唐诗宋词三百首,他们会不会因为嫌烦因而放过我们?”
步欢喜:“不会,你可以试试。”
李叔:“不会,你可以试试。”
上官枂强迫自己微笑。
没错,我的笑只是我穿的保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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