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如今隅州府短缺银两，园子屋子未能及时修缮，便只剩下这一间完好的房间，还希望小侯爷与公子同住一屋不要怪罪卑职！”
上官枂踮脚看了看，“那前面不是完好的房间吗？”
“漏水了。”
“那间呢？”
“窗户坏了。”
上官枂：……
南宫玹：我很满意。
沈功名弯腰作揖后，便说头疼欲裂要回屋休息了。
上官枂今日温酒喝得多了一些，脑袋晕晕的，推门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南宫玹看了看，左看看，右看看，挠头。
“夫人这是让我睡在哪里？”
“当然是地上！”
南宫玹突然躺下，半个身子压在上官枂的四肢上。
“本侯想躺哪里就躺哪里，就算本侯想睡太子东宫的大床，太子殿下也要往里靠靠，给我让出些地方。”
上官枂转过头，十分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想睡太子东宫的大床？莫不是你想当太子妃？”
南宫玹：？？？
南宫玹：你怎会这样理解？
“侯爷不必害羞，若是你开口相求，必定稳坐太子妃宝座，试问天下还有哪个太子妃的出身能比你尊贵呢？”
南宫玹：你怎么越讲越离谱呢？
上官枂叹息，“唉，若是侯爷有意屈身在太子身下，我也是愿意悔婚的！皇恩浩荡！恭喜侯爷！”
南宫玹遂翻身而下，躺到了地上。
上官枂窃喜，重新霸占了大床。
“枂儿…枂儿，好冷啊，你倒是给你夫君一床被褥取暖啊！”
“枂儿！”
“枂枂枂枂枂枂儿！”
见上官枂没有回应，南宫玹坐起，又躺回到了床上。
这次便沉沉地睡下了。
恍惚中像是闻到了那夜的花香，平添了几分暧味的气息。
164.
第二天清早，沈功名便恭敬地站在门口等着。
“小侯爷昨夜睡得可还行？卑职招待不周，深感愧疚，卑职一夜未睡！脑袋里全是小侯爷与公子的画面！”
南宫玹知道他这话四分真三分假，于是便不再细听了。
“有劳沈大人今日带我见见春秋，多谢多谢！”
“一大早的公子就急着见这位犯人，他是公子重要的人？”
南宫玹急忙插话道，“那当然是不如我重要！”
上官枂瞧着沈功名一副散漫的样子，如若不说是重要的人，莫不是要推三阻四地不见人？
沈功名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便说，“公子放心好了，我敷衍谁也不敢敷衍您啊！我答应公子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改变分毫！”
上官枂揣上一兜桂圆，笑道，“沈大人真该姓沈，名功名，字半句，一句话听半句就可以了。”
“沈半句？哎呀甚好！甚好！还是公子有学问！字字如金，我都一一收藏着！”
隅州大狱背阴，寒冷潮湿，光线也差。
沈功名引路，走在前面。
“那个狂妄的犯人，小侯爷与公子莫怪罪，他天生就是一副蠢样，不必因为这个坏了心情。”
上官枂跟在后面走，只觉着身上发冷，越来越冷。
“牢里就是这样，下次公子可要多添件衣服。”
上官枂浅浅地答应，视线已经停留在眼前那人的身上。
那人靠在墙上，身边的小桌子上放着的净是些好物。
有江南的软糯糕点，有京都的畅销画本，有徐州的多汁酥梨，有靖江的甜香肉脯，甚至在向光处还摆着大朵大朵的辛夷花，紫紫红红，非常漂亮。
那人本来仰着头，看见沈功名来了，才低头看了一眼。
“呦，沈大人今天头上这簪子可不一般，找到愿意救济你的富商大贾之女啦？”
沈功名遗憾道，“还没有。”
“哦，看样子是为了贵客才戴的，沈大人好惨。”
“不惨不惨，吃饱穿暖，做个好官即可。”
“不如改日我问问钱庄大小姐，有没有什么低一级，稍微差点的姐姐妹妹介绍给沈大人，沈大人就不必整天溜须拍马，活得拮据。”
“那敢情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周围狱卒默不作声，像是也习惯了那人对沈功名的奚落。
上官枂走上前，开口说道，“春秋少侠的牢狱生活真是特别，这哪里是牢狱之灾，让人好生羡慕。”
“这位小公子，你羡慕我？那你替我坐牢，或者…进来一同享乐？”
听到话音不对，南宫玹立刻冲上前，紧紧握着那柄长剑，杀气四起。
上官枂笑吟吟道，“我倒是不羡慕，我看着别的犯人很是羡慕，想要和你换换呢。”
春秋微笑，便不再多言了。
这又是个口齿伶俐的呆瓜小书生。
虽然牢里的光线不好，但是那把长剑露出来的剑身透着寒光，剑刃锋利，剑气深厚，从刃口斜斜地向下排着一道泛寒的虚影，是一把好剑，也是一把杀过很多人的剑。
春秋叹息，“如此神剑，用来杀人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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