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不错吧，”孟泽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头，一副求表扬的样子，“这是我最喜欢的法语片，虽然全片都没什么台词。”
手下并不打算绕弯子，他朝着陆怀信站直、鞠了一躬，声音中气十足：“饭田中佐身中数枪，情况危急，请陆少爷救中佐一命。”
他放下手中的书籍，安抚性地扶住受到惊吓的佣人，认出那位不速之客是饭田手下的人，有些懊恼，但也不好发作：“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孟泽在剧组里口碑不错，因为他个性随和，无论对谁都显得很有礼貌，但又不会让人产生距离感，他通常是第一个到的演员，早得也不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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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更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约莫三五分钟后，程锡精神抖擞地进来，孟泽起身跟他打了招呼，两人简单寒暄一番，化妆师也拎着自己的工具箱进了房间。
一百零几分钟的电影进入了尾声。徐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习惯了从利益的角度去看电影，很久没有不带任何目的地去看完一部电影了。
下午雨慢慢变小，最终在傍晚的时候停了。积水也渐渐退下去，道路还是湿漉漉的，一场持续了一夜的雨让热度稍稍退却，偶尔有风吹过，很是舒服。
程锡乐于跟后辈交流经验，却不太希望孟泽丧失个人风格，他也只是点到为止：“面部表演不止只有眼神啊，”他拿报纸扇了扇风，“怪热的。”
“很好。”徐更很直接。
此时正好饭田的手下闯入陆公馆，大哥和二姐恰好去参加了一个宴会，偌大的公馆内只有陆怀信一人。
现场经过一番调整，导演又拉着孟泽说了快半个小时的戏，正式开拍已经是快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饭田手下早就有备而来，按住陆怀信捏着听筒的手，语气加重：“我知道您曾经是医生的事，时间紧迫，请您不要再推诿。”
孟泽：“……”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孟泽心领神会：“我明白了，谢谢程老师。”
孟泽：“你觉得我老了？”
徐更不太赞同：“有的人一辈子走完了其实也活得不明白。”
徐更这才姗姗来迟，他和陈牧一起过来，很低调地进入了拍摄现场，选的位置也不张扬，孟泽甚至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嗯，我以前就想等我的年龄大了就去演文艺片，估计没什么人看，但自己开心。”
虽然用语还是尊称，但已经是不容陆怀信拒绝的口吻。那人的另一只手移到了别在腰间的枪套上，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因为服装的缘故，孟泽的戏份并不按时间顺序，有些影片前半部分的片段暂时拍不了，为了不掉进度就做了适当的调整。今天孟泽只有两场戏，是陆怀信被日本宪兵队找上门来，被枪指着为日将饭田做手术这一段。
这次的《世家》虽然也是基于文学作品改编而来，关峰也有很强的把控能力和艺术表现力，但在投资和宣传方面都是成熟的运作模式，大众口味的考虑和个性几乎是对半分，它的本质还是一部商业片，他知道这部电影会给他带来很大的经济效益。
徐更有些疑惑，“你现在的年纪也能演。”
“开玩笑的，”不过二十七岁才重新出发，确实不是最好的年纪，“那个时候对演技其实没什么自信，对电影也没什么自己的理解，所以我就想，长大了可能就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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