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吃力而不讨好的事，放眼望去，小规模的制片公司耗不起，规模比较大的却不需要用这样可能只有口碑的电影来证明自己的制片能力。
不会有其他人和他们同行。孟泽便牵住徐更的手，两个人沿着盘山公路慢悠悠地走着。
他平生看不懂的人其实也有很多，就像他的父母，就像徐至。可像林一立这样的人，他也是头一次遇见。
“林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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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在家的饮食来讲，也是更偏向于他喜欢的口味。
林一立抬起头来，第一次露出喜上眉梢的表情：“没……不用谢，不急，你慢慢减，别伤着身体。”
林一立还想作争取，却不敢违背徐更的意思，低下头不说话。
林一立拿手摩挲着杯沿，他如坐针毡，不知道该如何引出话题，只磕磕巴巴问：“你能演好杜岭吗？”
林一立怔愣了几秒，他像是陷入沉思，咬住嘴唇、脸色发白，听见有人叫他，这才缓过神来。
侍者模样的姑娘来帮他们冲茶。普洱茶汤晶莹剔透，芳香四溢。
此言一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孟泽和林一立交流了对剧本的看法，二人便与导演作别。
徐更的手很软，比起孟泽的手来说小了不少。这双手平时也就用来签签名、写写字，托未曾经历过生活的磨难的福，这双手很细嫩。
孟泽咬咬嘴唇：“那倒不是，我很早就看出来了，但是一直不敢相信，等真正相信的时候，又一点点喜欢上你了。”
可脸上分明不像是喜悦的样子。
又是减肥。
孟泽眼睛微微瞪圆，他晃了晃十指相交的手：“我怎么看不出来……”
他心里顿时一暖。
他牵住了，实在不想放开。
他不会客套，但在此之前碰壁太多，只好收敛他的脾性，生硬地说：“你就是徐总提到的孟泽吧，很高兴和你见面。”
徐更当了这么多年的电影投资人，也算是阅人无数。城府深的人也遇到过，单纯的人也见得多，但只要与功利沾边，他就可以把控人心。
徐更无法，只能说：“不是我对他有看法，而是他对你有想法。”
徐更端起茶碗微微吹了两下，轻抿一口，陈茶滋味醇厚，甘甜不涩，算是徐更的偏好之一。他并不打算和林一立商谈电影制作的细节，所以这回出来，只有他一个人是认认真真来喝茶的。
孟泽看出林导心有不甘，他拉住徐更的手：“没关系的，我总不能演一辈子我自己，谢谢您愿意将这么重要的角色给我。”
徐更原本不打算插嘴，但他觉得减重二十斤太过夸张，他自己明白这个过程有多困难，何况他当时体重超重，减的是多余的脂肪，他有些不悦：“那就换角色，微幅调整体重可以，但他不能过轻。”
徐更心知肚明，并不点破：“先坐下再谈。”
“你当然看不出来，当初你不也是用了很久才察觉到我喜欢你这件事？”
他看孟泽的时候，总让徐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与情爱无关，又不像是寻觅到一个知音时的惺惺相惜。
“打住，”徐更最受不住孟泽的直接，一双眼睛似水柔情，总能让他心跳失速，“说别人呢，其实我也只是感觉，林一立这个人笨了点，但也不好猜。”
晚饭后徐更让司机将他们在山脚处放下。
孟泽讶异，他看了看旁边的徐更：“实不相瞒，我看完剧本后，觉得我的形象也许更适合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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