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太轻待你了。”苏墨很认真很认真的说，他要对这份感情说对不起，对不起一直以来他都不当回事，还自以为是地亲昵靠近。
“你不用对不起的。我喜欢你，和你无关。”秦久又笑起来，这个笑容和以前一模一样，却让此刻的苏墨愧疚更甚，是不是以前他这么笑的时候，心里也是这样子，又难过又拼命自我开解呢。
苏墨语无伦次地说：“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在我心里很特别，我真的很不希望你这样子，我，我听见你说你求你请的，我就好难受，你明明是那么好那么好一个人，不应该这样的。”
秦久的表情渐渐不再是那样了，又有了神采，好像枯木逢春，遇上了丁点蜃楼般的希望。
“什么意思，”秦久颤抖着手，扶住苏墨的肩膀，想要确认，“墨墨，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喜欢男生，但是我很喜欢你，但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喜欢。我只知道，你在我心里很特别，所以我希望也喜欢看到你活的很特别。”
苏墨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秦久却听懂了这乱七八糟的意思：“那，你还想要继续看吗？”
苏墨脸上的热度一直没有下去，但这会好像又更严重了些似的：“我不知道。”
秦久小心地说：“我帮你回答好吗？你愿意，你想继续看，是这样吗？”
苏墨没吭声，但是他的脸羞红，转过头去不敢看秦久殷切的眼神。
“别害怕墨墨，”秦久轻轻揽住他，“你现在太乱了，你好好想想，我可以等的，我等了很久，还可以继续等。”
苏墨被秦久抱了一会，远远的操场传来的人声似乎渐渐稀疏下去，树林里的蚊子也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又一圈。苏墨身上的演出服装还没有换下来，小腿全露在外面，一个个红疙瘩欢快的往外冒。
秦久感觉到苏墨一直到抖腿，他就也放开了双手。苏墨还是低着头，说话也不抬头看人：“回去吧，好像要散场了。”
秦久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蹲**子，托着苏墨的小腿，轻轻喷洒几下，熟悉的香味蔓延开来，是花露水。
“好了，”秦久把往下流的花露水擦开，蚊子包被涂的亮晶晶的，“我只买到了这个，你先凑合一下。”
苏墨心里一动，秦久的衣服是长袖长裤，露出来的地方没多少，他却细心到这个地步，专门给他准备了花露水。
苏墨把玩着手里的小喷瓶，故意地说：“这个没效果。”
秦久点点头：“但是味道还可以，我选的原味，我喜欢这个味道。”
什么原味，说的像能喝一样。苏墨嘀咕在心里，但认可也在心里，他也喜欢这个味道，很小的时候只有这一种味道的花露水，这时候喷在身上，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在摇椅上和奶奶一起摇扇子聊天的时节了。
那是让人想起来就嘴角勾起的时节，这笑容连秦久拉着他的手牵他回去都没能压下来。
也或许就是因为牵手才笑的吧，苏墨自暴自弃，不再去管身体里理不清的情绪。
操场果然已经散场，看完晚会的学生大批大批地涌出来，他和秦久站在一旁等着，两个人并排站着，手被秦久拽到身后去，在路灯下的阴影处，衣摆层叠的褶皱里，紧紧扣住。
苏墨动动手指，却被攥的更紧，秦久好像满足于这小小的秘辛，此刻歪着头看着苏墨笑。
苏墨也就不执着于把手抽回来了。更何况他本来就只是想要动一动，一路被秦久捏着，有点酸罢了。
人群走的差不多，两人准备进去。秦久乖巧的放开他，苏墨绕到后台去，推开他们学院准备室的门就看见学姐正在屋子里整理大家换下来的衣服。
“我来帮你。”苏墨连忙跑过去。
学姐正在一件一件的往表格上登记，听见他过来，抬眼打量了他一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成了？”
苏墨：“？”
学姐继续说：“但是你们好歹注意一点吧。刚刚告白完两个人双双不见，到现在才回来不说，苏墨同学，你嘴巴都肿了。”
苏墨惊得差点跳起来，他捂紧嘴巴，红着脸辩解：“这是，这是蚊子咬的！”
学姐“嘁”的一声：“这蚊子姓秦名久吧。”
苏墨简直拿学姐没办法，只能不吭声，可是叶穗却没打算放过他：“那你和秦久这是在一起了？”
“不知道，”苏墨自暴自弃的说，却又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完全不知道，闷闷的回答，“试用期。”
“什么东西？试用期？”学姐声音高高扬起来，满满的不可置信。
“你那么喜欢他你还要搞什么试用期？”
苏墨茫然的抬起头：“我喜欢他？”
“对啊，”学姐很确定的点点头，语重心长的教育苏墨：“墨墨，做人，至少女人，什么样的都行，绝对不能当白莲花和绿茶婊啊。”
苏墨此刻乱的都没注意到学姐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想知道自己怎么喜欢秦久了。
学姐摸摸下巴：“我也不好说，但是我感觉得到啊，我给你分析哈。”
“你讨厌他吗？”苏墨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那你对他的不确定的这种感情，对别人有吗？”苏墨再次坚定的摇头。
“那你和他抱抱会奇怪吗？有时候牵个手呢？他亲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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