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手，扫开眼前的蜘蛛网，乐瑶问道：“你们观主呢？”
那道士跟在两人身后，闻言不好意思笑笑道：“鄙人不才正是本观观主，我叫张玄庭。”两撇小胡子随着他的说话上下晃动。
这下不光是乐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连严城钧都错愕地回过头来上下多看了这观主两眼。
张玄庭拢起袖子，叹气道：“当年三清观也是香火鼎盛，十里八村都来咱饶水县供奉三清，自从那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河神庙火以后，饶水县的人就跟着了魔似得，纷纷祭祀河神，我这三清观就这样衰落喽……”
摇头叹息着，乐瑶和严城钧对视眼，都从彼此眼睛看出些东西来。
“那什么，我打断下，”张玄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位眉来眼去能不能别当着三清爷爷面儿？”
说明来意，张玄庭带着他们转了几个弯，便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
“严局长还真是敬业啊，大半夜不睡，带着小姑娘来看尸体。”张玄庭捂住鼻子站在门外不肯进来，似乎是畏惧尸体的惨状，也似乎是忍受不了尸体的腐臭。
严城钧看都没看他，扶着乐瑶进了门，眉头微蹙下意识回嘴道：“这是我夫人。”
张玄庭愣了愣，斜着眼睛捂着嘴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张观主，有人动过这些尸体了吗？”乐瑶却没注意到身后两人之间，迅速扫视过每具尸体，奇怪地转头看向张玄庭，“这尸身上的封印为何松动了。”方一踏入这屋子，她便觉察到那夹杂在浓重尸臭中的邪气。
张玄庭听她这么问，立马精神了起来：“这是我道门小师叔画的符箓，怎会松动！”
言罢似乎察觉到了乐瑶异样的神色，张玄庭试探着问道：“这些尸体有问题吗？”他看来看去，这些纠缠在一起的干尸，也就是模样忒吓人些，以至于到现在都没人来认领。
甚至连钱芽儿的尸体都放置在这里，等钱父钱母凑够棺材钱再来领尸身。
“你真的是修道之人吗？”乐瑶狐疑。
张玄庭见被人质疑拍着胸口保证道：“正经龙虎山第三十二脉单传！”
乐瑶还想鄙视他几句，就听见严城钧道：“她们的肚子……”
乐瑶和张玄庭闻言猛地看了过去，只见那躺在木板上的一具具尸体小腹处竟都明显得鼓了起来，张玄庭试探着将煤油灯凑近了些，当即嗷一嗓子叫了出来，整个人是闪避到了门板后，颤抖着尖叫鸡般的嗓音道：“这是什，什什么东西？！”
“……”乐瑶无语片刻，她这突然冒出来的大师侄当真是修道之人吗？
木板上停放着的一具具尸体，全都鼓起了大若临盆的肚子，几乎快被撑破的肚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正泛着幽幽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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