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华千文还是回了C市，政府派了一个小队的人暗中保护他，其中就有之前在国预碰到的那个男生，男生说因为自己也是omega，而且之前也见过面，又长得像华千文的故人，行为处事都要方便一些。
回C市的火车上，华千文问他当omega特种兵之前叫什么，男生没有回答，只说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华千文也不好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华千文从火车上醒过来，面前泡好了一碗热腾腾的泡面，时间卡得很准，准到他都不好意思自顾自觉得是那个omega兵给自己泡的。
“快吃吧，一会儿面就凉了。”
“哦，谢谢。”华千文搓了搓手，抱起泡面桶开始吃起面来，这才发现，窗外的树木已经开始泛黄。
“战乱时期，乘务员都回家了，所以没有买到盒饭，很抱歉，华先生。”
“我还没谢谢你，你却要和我抱歉，哪有这回事。”
一路上，坐在一排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华千文这才发现，这个男生和唐正杰（宿舍小六）真的很不一样。
“你是怎么想着要去当兵的？要克服那么多困难，一定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吧？”
“那你为什么要做研究呢？”他反问道。
“因为喜欢。”
“我也一样，这是最重要的原因。”那人说，“之前我喜欢过一个人，本来为了他我是放弃了当兵的念头的，后来我俩分开了，我就去国预了。”
华千文没接话，他垂着眼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清楚对方并不希望他做出评价性质的回答。
“到了。”
他们住在要去的生物工厂旁边一两公里的地方，那里本来是生物工厂的员工宿舍，现在好多项目停了，就空了些下来。
“这边电网比较简单，容易停电也不好抢修，所以要准备点蜡烛和手电，生活用水不会出现问题，华先生你放心。”
“嗯，谢谢你了。”华千文道过谢，正准备关门，就被那个omega男生用手把住了门，“怎么了？”
“华先生，我负责你的安全，除了二级洁净区，其他地方我都要寸步不离。”男生说，“还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故人，记得你上次叫他……‘小六’。”
“这个也……”华千文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他虽然不信什么机缘巧合，但对方本来就是以唐正杰（宿舍小六）的身份待在C市，这也是政府的安排。
铺好了床，收好了衣柜，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个人面对面躺着，两个床铺间隔了三米左右，在昏暗的夜色里刚好能看见对方的脸。
那人看起来已经睡了。
太像了……华千文趁着夜色偷偷抹了把脸，情不自禁地轻声唤道：“小六。”
对面的男生倏忽间睁开眼，叫了声“文哥”，华千文愣了两秒，掀开被子下床，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对面的omega又阖了眼，仿佛刚刚是华千文自己的一场梦。
第二天就正式去了生物工厂，到二级洁净区的omega更衣室前，男生依旧好好地跟着。
进了二级洁净区那男生就跟不进来了，倒是实验室里有一个工作人员和他的助手等在那里。
“华老师，你告诉我们要求就行了，生物工程这东西，真的是资金一到，什么都水到渠成了。”那人说，他的声音从厚厚的衣服内传来，让人并不能听真切了。
“我挺感兴趣的，而且这东西对alpha影响大，你们要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兴许能帮上忙。”华千文回答道。那边的人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劝，只得再花一天去教他一些操作。所幸华千文也有些天赋，没有带来什么麻烦。
这次提上去的申请是要做转基因，把alpha受体蛋白的基因片段转到一些革兰氏阴性菌上，让它们大量繁殖，由于情花里面的类omega信息素类似物和受体蛋白结合后并不分解也不易脱除。
他们之前做过实验，类omega信息素类似物在alpha的特异性受体上会停留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对外消旋体在受体蛋白造成的空间阻力影响下难以形成氢键，这时他们讲不再有分子间的强作用力。而且它的手性物所作用的受体又不被转移过来，就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这个方法很可靠，只需要国家资金到位，批量生产绝对不成问题。
将alpha基因片段转入革兰氏阴性菌的第四天，实验室里已经有了大量的较稳定遗传的菌种，可以供他们进行检验。
“把这个固定到摇床上去，我们先验证一下，之后就上报，通过后应该能投入生产了。”
“好的，华老师。”
半个小时后，一些蛋白酶被注入了摇床上的袋子里，浑浊的液体被分散均匀，将整个袋子变得不透明了起来。
之后又过了约摸一个多小时，三人将有些鼓鼓囊囊的袋子取下来，吸滤了两遍，滤渣被助手送入通向焚化炉的管道，滤液进了烧瓶，开始蒸馏。
蒸馏出的液体不需要太多的冷凝，收集的锥形瓶浸在冰盐浴里，小液滴刚滴下，就成了一小块结晶。
华千文拿了个验钞的单色光灯，从锥形瓶那里照过去，入射光线和出射光明显分离，延伸到全然不同的方向。
“成功了，严谨起见，等产物收集完全后再用液相色谱验证一下。”他说。
他看见，单身光的偏离带领着什么，去了难以言喻的某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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