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还是一如既往的狂热。
大街小巷里，每天都有广播播送德军的战绩，对他们大肆赞扬。
看着希特勒激情的演讲，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
周忆楠下班后去咖啡馆喝咖啡。
她的咖啡刚端上来，便进来了许多纳粹军官，一群人嬉闹着，不知在说着什么趣事。
周忆楠捧着一杯咖啡，有意隐藏自己。
可能是她动作的幅度太大了，不小心将桌上的花瓶撞到了，花瓶碰着桌面，发出响声。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周忆楠僵硬转头，慢腾腾地举起一只手，挥了一下：“打扰了哈，我这就走。”
真是扫兴，咖啡也喝不成了。
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感觉自己就要被这些目光“盯”死了。
“忆楠？是你吗？”
周忆楠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些军官。
这些军官大多数年龄20岁上下，不过有一个看起来40多岁的男人，应该是这些军官的上司。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纳粹制服的女人......这个女人很面熟。
见周忆楠没反应，她又道：“是我啊，我是蒂娜。”
什么？
面前的女人有一股妩媚的气息，不过她的确是克里斯蒂娜。
可是，她怎么会成为了一名士兵？
周忆楠虽然见到她也很激动，但更多的是震惊，这导致她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良久，中年军官开口道：“这位是你的朋友？日本人？”
“是的，她是我很好的朋友，但她是中国人。”克里斯蒂娜毫不避讳地说。
军官眼里浮现出一丝鄙夷。
周忆楠心情终于平和了，她没有理会这个中年军官，她对克里斯蒂娜说：“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为什么还不回家？”
克里斯蒂娜走过来：“我是陪长官回来的，这一路的经历，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周忆楠的声音有些生硬，克里斯蒂娜那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她心里不是个滋味。
一去没有音信，有没有想过这些为她担心的人。
克里斯蒂娜缓声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承认，我做错了。其实，在外面无数个日夜，我都在想你们，想家。”
那个军官搂住了克里斯蒂娜的肩膀，很是亲密。
他说：“亲爱的，别难过。”
周忆楠明白了他们俩的关系，她没有再看他们，转身继续收拾。
收拾好后，她说：“回家吧，婶婶想你了，我先走了。”
她觉得她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到家后，瓦格纳夫人正在听广播。
“婶婶。”周忆楠心情有些复杂，“蒂娜回来了。”
“真的吗？”瓦格纳夫人猛地站起来，“在哪儿呢？”
“我今天在咖啡馆见到她了，说了几句话，也许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现在想去见她，你带我去吧，我......”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对望一下，瓦格纳夫人去开门了。
“蒂娜！”门口站着的是克里斯蒂娜和她的...应该是情人。
“妈妈，我回来了！”克里斯蒂娜抱住瓦格纳夫人，“我好想你。”
周忆楠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打扰她们，她站在远处看着。
两个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克里斯蒂娜擦擦眼泪，介绍那个军官。这军官年龄和瓦格纳夫人不相上下，他和瓦格纳夫人拥抱了下。
“这位是汉斯·库格尔上校，我的上司。”
瓦格纳夫人这才注意到克里斯蒂娜的穿着。
“天哪，蒂娜...你...”她简直不敢相信。
“是的，妈妈，我成为了一名士兵。”
瓦格纳夫人后退了一步，她已经完全从刚才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此刻，她道：“是吗？进来吧。”她的态度急转而下，异常冷淡。
克里斯蒂娜过来拉住周忆楠的手：“忆楠，这段时间你过的好不好？”
周忆楠叹口气，声音柔和：“还不错，我刚从波兰回来。”
“我也是。”
“...你这段时间究竟去哪儿了？”
“简单点说，我参与了进攻波兰的战争，一直在波兰。你去那儿做什么？”
周忆楠知道面前的克里斯蒂娜已经成为了一名纳粹军人，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促使她做出了这样的改变，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我参加了红十字会，这是工作调动。”
“医护人员吗？这当然好，可以为帝国做贡献。”
“......”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瓦格纳夫人端出咖啡：“还站着做什么？”
汉斯摘下帽子，坐在沙发上，他对瓦格纳夫人说：“夫人，您的女儿很出色。”
瓦格纳夫人不卑不亢：“承蒙夸奖，不知我女儿是做什么工作的？”
克里斯蒂娜靠着汉斯坐下，两个人毫不避讳。
“自然是正当工作。”
“是吗？原来正当工作就可以几个月音讯全无。”
克里斯蒂娜解释：“妈妈，当时我心情很不好，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
“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转变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去参军，但我想问一句，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瓦格纳夫人早就看出两人之间的猫腻，她毫不客气的问道。
汉斯不做声，他搅着咖啡，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克里斯蒂娜看了汉斯一眼，正视瓦格纳夫人：“情人。”
周忆楠听到这个回答下意识看向汉斯，汉斯仍然没有反应，他甚至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情人？瞧瞧，多么美妙的词语啊，那么，库格尔长官，您会娶她吗？”她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汉斯放下咖啡，满不在意：“我有妻子。”
克里斯蒂娜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她站起身：“长官，您怎么能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
克里斯蒂娜对瓦格纳夫人道：“妈妈，您听我说......”瓦格纳夫人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只是手越来越抖：“我能请你们离开吗？”
“妈妈......”
“我累了，想休息了。忆楠，帮我送送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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