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天走过来跟陈苒说通告单上的内容，见到褚方棂，对他友善地笑了一笑。
陈苒把褚方棂介绍给周晓天，然后自己去旁边候场。
“陈老师，您的电话。”周晓天在他走前叫住他。
陈苒停下脚步，疑惑道：“有电话？”
她摇摇头，手机握着他的手机，显得有些犹豫。
“没有你就拿着吧。”陈苒淡淡地说了这句，转身走开了。
不接电话。
陈苒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遭遇这种情况，连续拨打一个电话，却总没有人接听。
他一直是那个拒听电话的人。
眼看他手里的电话好几次响起，连旁边的乘客都投来异样的目光，陈苒一把将江煜手里的手机拿过来。看着手机盖上的来电显示，陈苒不假思索地按下了拒绝接听。
他把手机还给江煜，态度坦然道：“既然是散心，烦心的事就该都忘掉。”
江煜若有所思地看他，又看看手机，将手机关机放回口袋里。
陈苒怔忡地看他，忽然指向窗外的风景，说：“好像下雪了。”
“嗯。”江煜点了点头。
“我们到了小樽，住哪儿？运河边上？”
“嗯。”
“去琉璃厂吗？”
“嗯……可以去逛商店。”
“八音盒堂呢？”
“去。”
“有温泉吗？”
“你想去的话，就再订一家旅馆。”
“还去什么地方？”陈苒笑着问。
“去趟神社？”江煜说，“再看吧。其实我不想太匆忙，到处奔波。随心就好。”
陈苒眨了下眼，好奇道：“要是我想奔波呢？”
江煜转眸看他，扬起了嘴角，说：“那就随你。”
“我比你自己的心还重要？”陈苒睁大了眼睛，天真地赞叹道，“江老师的男友力实在太厉害了！老师，你当我男朋友吧！”
陈苒的表现太夸张，一看就是故意装出来的，江煜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当。”
对这样的答案，陈苒并不惊讶也不失望。他把右手放在窗玻璃上，用力一压，留下薄薄的水印。
那印记很快开始淡化，陈苒拽了一下江煜的手，提醒他去看那个手印。
手掌和指节都开始消失不见，江煜张开左手，错开手印的指缝间印上去。
像是就要十指相扣的两只手，陈苒看着它们先后消失不见，转头看到江煜也在看着。
对视一笑以后，陈苒倾身吻住了他的嘴唇。
列车很快抵达小樽，这儿比札幌要稍微冷一些，陈苒只穿了一条牛仔裤，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江煜看他的手冻得僵冷，把手套摘下来给他。
陈苒戴上一只，把另一只还给他。
至于没有戴手套那只手，陈苒握住江煜的手，然后放进江煜的风衣口袋里。
他们靠得那么近，连刚刚放学经过身边的女学生都侧目。
陈苒看她们无不露出猎奇又惊喜的神情，不以为意地挑了一下眉，站在江煜的身边，踮了踮脚尖，蛮得意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陈苒发现江煜正看着自己，便问：“干吗？”
“是不是我以前不了解你？你本来就是这样，还是装出来的？”江煜毫不避讳地问。
陈苒一怔，不悦道：“‘这样’是怎样？”
或许自知失言，江煜抬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避重就轻地说：“小孩儿似的。”
他冲江煜皱了皱鼻子，没轻没重地刻薄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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