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随便点。”
姚舒宁微微嘲道：“顾先生点吧，您的店您了解，只要没有蘑菇，我随意。”
顾洵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忽然笑了笑，刷刷点了几道菜。
姚舒宁对着他哪还有品尝美食的欲/望，没想到等菜上齐，更是差一点忍不住掀桌。
全是蘑菇，炒的蒸的凉拌的香煎的……各种蘑菇应有尽有。
姚舒宁深呼吸，挤出个微笑：“服务员，来一壶凉茶。”
不气不气，气坏自己岂不是让这贱/人如意。
顾洵津津有味地吃起了蘑菇，一边吃一边热情地招呼对面：“哎，你怎么不吃呢，这次是新来的厨师，手艺比上次那个好多了。”
姚舒宁喝了一大杯凉茶，稍稍平息怒火，漠然道：“顾先生，我们还是直奔主题吧。”
“不着急，先吃饱再说。”
姚舒宁：“……”
气饱了！
顾洵还真的慢条斯理地吃了顿蘑菇宴，直到饭后惬意地喝了杯咖啡，这才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角，故作讶异地开口：“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姚舒宁面无表情地道：“顾先生，我也咨询过律师了，据我了解，目前最好的方式是我们达成协议。”
顾洵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继续。”
姚舒宁从包里掏出笔记本：“我研究过了，因为我们结婚时日太短，可能会接受没完没了的调解，还不知道会拖多久……不过有些特殊情况，会离得比较快。”
顾洵微微挑眉：“嗯？”
姚舒宁合上笔记本，看着他诚恳地道：“一方有精神疾病、或者生理缺陷的，会比较容易判离。所以只要你有隐疾……”
顾洵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你怎么不说你精神有毛病？”
姚舒宁无辜地摊手：“精神疾病的鉴定比较麻烦，直接说你不举不是更容易吗？”
顾洵黑着脸：“你才不举！”
姚舒宁耸耸肩，一脸坦然：“我是不举啊。”
顾洵简直被气笑了：“看来，姚小姐是不想离婚啊。也对，像姚小姐这种条件，能找到一个结婚对象多不容易，哪儿能轻易放手呢。”
姚舒宁嗤笑：“单身不香吗？是游戏不好玩还是手机不好看？”
顾洵脸色一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小顾总可是商界传奇，上学期间就开始自主创业，毕业后进入顾氏企业，从基层到中层，最后进入董事会，能力卓越，这些年养出来的气势，一般人是很难承受住的。
如今，顾洵这么沉着脸，换做他的那些下属，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
也许是无知者无畏，姚舒宁不仅没害怕，反倒不甘示弱，冷冷地瞪了回去。
一时间，火光四射，整座餐厅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许久，顾洵将周身气势蓦地一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警告：“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姚小姐，我告诉你，在我这儿，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说完径直离开。
姚舒宁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呸！我有什么目的？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可惜人已经跑了，姚舒宁不由气了个半死，越想越憋屈，深深后悔自己没发挥好，没能狠狠羞辱回去。
姚舒宁平息了片刻，这才准备离开。
“对不起小姐，这是您的消费清单。”
姚舒宁：“……”
这婚必须要离！立刻马上！离！
气咻咻地找去律所，姚舒宁看了看，感觉挺正规的，规模也很大，便稍稍放了心，进门找了前台。
因为没有提前预约，等了许久才等到一位律师，两人在洽谈室坐下，简单沟通之后，这位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给出的建议和网络咨询律师说的那些差不多。
姚舒宁正在气头上，皱眉问：“那如果走诉讼离婚呢？”
“也可以，一般提交诉讼之后，法院审理、立案，也是会先调解，调解不成还是会判离婚的。”律师道，“不过这来来回回的，需要多长时间就说不定了，至于诉讼费，其实没多少钱，但律师费用，要看你们夫妻财产了，一般会按照法院判给你的资产以一定比例来抽取费用……”
姚舒宁直截了当地打断他：“不，我不准备跟他争夺什么财产，他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
对方一听就皱起了眉头，热情顿消，不咸不淡地道：“不争夺财产，不争夺子女抚养权，你还起诉什么，直接跟对方协议离婚就是了。”
姚舒宁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不耐烦：“协议不成才想要诉讼。”
律师看了眼时间，起身道：“这样吧，我们律所有义务的法律援助部门，不如你过去问问，可以免费帮你写诉讼递交材料什么的。”
显然是看没有多少钱挣，兴趣缺缺。
上赶着不是买卖，姚舒宁淡淡地道：“多谢。”
离开律所后，姚舒宁心灰意冷地回了家，将手头上所有的材料整理了一番，开始按照律师给她的离婚协议模板填写。
好在她和顾洵之间没有利益牵扯，协议书的内容非常简单，写完打印出来，才发现她根本没有自己“老公”的联系方式。
姚舒宁想了想，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顾洵的名字。
图片里还真的有他的照片。
姚舒宁心里一咯噔，对方该不会真是什么“霸道总裁”或者“风流影帝”之类的名人吧？
顾洵露面不多，但偶尔也会接受财经杂志的专访，更别说这两年其父顾海川渐渐放手，公司许多事都交给了儿子，顾洵更加受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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