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正当我在他怀里胡思乱想之际，他忽然对我说：“你听到了吗？”
我。。。
我慢慢俯身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他说：“听旁边的人说话。”
我。。。
啧。
9
旁边的一个年纪稍微大了一些的渔夫在吹牛。
“今天晚上派了这么多人都没抓住条人鱼，这届卫兵不行啊，想当年我们那艘船，只用了二十个人，就能把人鱼活捉了。”
我心头一跳，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你就爱吹牛。这事你都说了八百遍了，你十年前要真能逮住人鱼，那人鱼呢？”一个比较年轻的水手嘲笑他：“而且据说那人鱼唱歌蛊惑人心，怎么没把你们都给拐走了？”
“你懂个屁，我们捞上来的那条人鱼是条小的，还不会说话，再说人鱼吃人心，给你你敢养？”
那年轻点的水手当然不信，哈哈大笑着嘲讽他：“哈哈哈哈哈哑的，老头，你可真会编。”
那人恼羞成怒，声音大了不少：“我骗你做什么。你看这个。”
他拿出来了了片蓝色的鱼鳞，边缘是云朵一样柔软的淡粉色，在黑暗中也能发出柔和的光来，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我下意识摸了下格林送我的那块。
“行行行，每次一说你骗人你就把那破鳞片拿出来，你要是真捞了人鱼，那你倒说说，你们最后把它怎么样了。”
老头忽然声音弱了下来：“这，当时船长决定的，我哪知道。”
10
我们跟去了老头的家。
戴维在他家外层设置一层屏障，外人看不见也听不见，所有的消息都隔绝开。
这老头家里也不算太穷，居然有贵族才用的上的瓷器，但好像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主人，什么都是单个的，墙壁床单都灰蒙蒙，再好的东西在这里都变得颓败。
我看他毫无防备的样子，站在他后面想吓他，掏出之前莉莉安送我的那片鱼鳞，忽然大声问他：“能让我看看你的鱼鳞吗？”
他吓得一个踉跄，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哆嗦着回头看我：“啊啊啊！！”
怎么反应这么大，我被逗得哈哈大笑。
戴维过去把人从地上扶起来，看我一眼：“别吓人。”
我“哼”了一声，不理他。
戴维搀扶老人到椅子上坐下：“先生，您别怕。我是戴维，我们想来打听一下您说的人鱼的故事。”
那老头反应过来了，却仍是一副惊恐的样子。
我直奔主题：“你十年前打捞上来的那条人鱼叫什么名字。”
那老头估计觉得自己斗不过我和戴维两个人，老老实实的：“格林。”
我和戴维交互了下眼神：“能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11
老头把刚才在岸边说的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十年前老头照常跟着船队出海捕鱼，那是个大晴天，老头偷偷把自己的狗带上了船。
一连好几天下去，什么也没捞到，最后大家都垂头丧气准备返回的时候，忽然捞到了一条人头鱼尾的怪物。
船上都是经验丰富的水手，多少听过海妖的的故事，传说中海妖经常游荡在礁石和孤岛之间来蛊惑人心，用自己的歌喉使得过往的水手倾听失神，航船触礁沉没，张开血盆大口生食水手的心脏。
但这条被逮捕的海妖还是人类七八岁孩童的模样，除了漂亮清丽的脸蛋之外毫无用处，似乎还是个哑巴，连话都不会说。船上有水手惧怕它唱歌魅惑，让人失去理智，把他绑起来关进小黑屋内，命令老头去拔了他的舌头。
小海妖无力反抗，哭花了脸，连求饶的声音也发不出，老头一时起了怜悯之心，他割了自己家狗的舌头代替，并告诉人鱼千万不要张开嘴，不然他和自己都死定了。
老头拿出来舌头，船员们都松了口气，商量着怎么处置它，海妖这么稀奇，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时船长发话了，他提议卖给暗市，暗市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没人会警惕怀疑。
大家一致同意。
12
老头偷偷给小海妖拿食物和海水，小海妖太小了，天天对着他哭，老头给海妖讲起暗市，说暗市汹涌复杂，让海妖去了暗市以后保护好自己，说什么也要活下来。
小海妖哭着点头。
老头摸他脑袋，叹气道：好好一个海妖，怎么就是个哑巴呢。
海妖从自己身上抠下一块鳞片送给老头。
老头觉得这应该是他表达感谢的方式，就收了下来。
13
我问老头当年那个船长在哪里。
老头摇头，说那艘船上所有的人都死在了海难中，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活着。
我问他：“那你知道关于多少暗市的事。”
老头摇头说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暗市五年前被摧毁过一次，但没过多久就有听说暗市又出现了，而且奥斯丁公主还死在了暗市中。
14
我给了老头一袋子金币作为感谢，跟戴维去了家附近的宾馆住下。
这家宾馆十分不干净，床单上都是黑斑，屋内到处都是湿冷超市的，仿佛手在空中抓一把都能捏出水珠来。
我在椅子上坐下，理了理思绪，现在一切线索都指向暗市，看来这个地方避不开要走一躺了。
我捂着脑袋叹气，真麻烦。
戴维没心没肺往床上一躺，劝我别想了，赶紧休息一下明天好接着往下调查。
我瞥他一眼：“就一张床，怎么睡。”
他神色微动，从床上爬起来，绕着床走了一圈后说：“我睡地上也可以的。”
我皱眉，看着脏兮兮的床单不太想往上面躺：“这间店怎么这么脏啊。”
戴维想了想，搬来五六张和床齐平的大椅子挨着床摆成一排，自己在上面躺下，变幻出白翅膀铺在床上，一本正经地看我：“躺在我羽毛上就不脏了。”
。。。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不太想跟他保持这么暧昧的样子，可他的羽毛看起来松松软软，洁白漂亮，似乎很好睡。而我现在，确实有点疲惫。
一番心里挣扎后我败给了欲望，爬上床躺在他的羽毛上。确实很软很暖和，比我睡过的所有床都舒服，又暖又贴身。
我枕着他的胳膊舒服地哼哼，一抬头就看见他眼里含笑看着我。
我。。。
气氛有些焦灼，我感觉他要亲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脑飞速运转。
他要是真亲我怎么办，是仰着脸给他亲呢，还是乖乖闭眼给他亲呢。
毕竟现在我一人调查很不方便，接下来如果要去暗市调查，那铁定得把他留在身边保护我，那，那为了目的牺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漂亮的蓝眼睛眨了两下，在我紧张的等待中张口：“不脱衣服睡觉会不会不舒服。”
我：！
低估你了！
你个白鸡心里这么多小九九啊我靠，这么快吗！我的处男身要保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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