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福泽后辈,缘何藏之不用?
席墨顿时哑然,末了只能道一句“有理有据,使人信服”。
江潭那图上着意标了一座大殿,相传是用来行祭祀仪式之处。登其顶,以鳞角海蜗壳奏之,数回之后,则有泓渊之吼隐约相和。其声若弦之将断,如铮如锵,不绝如缕。循此而去,或可觅得渊藏之地。
那祀殿与一众殿阁形制不同,理应十分好认。其顶恢弘,作八星鼎足,而成一十六面之状,每一面都雕着斗辰纹路,钩织成一张天经地纬图。其体磅礴,敞开的正门可容百只穷奇并进。远望拱顶大壁坍落处,犹见真仙踏莲像居中而伫,八外角分立八根盘龙巨柱,表世之八极。
席墨凭借记忆带着两人在珊瑚与碎石间穿行,没绕几圈就找到了地方。
殿前圆场有高低错落的石柱盘绕,踏足其间细视,地砖虽被青藓铺满,仍不掩其精美之制。而一举目,果能从那破败檐顶中窥见殿内景象。
一行人要入殿门时,远见两个人影一左一右,正往大殿中央的真仙巨像上攀着。他们悬在那莲台上,摆荡行进得异常艰难,却是怎么使力也不得其法的模样。
是轩辕兄弟。
席墨看了,便觉那像上可能附着什么阵法,要不凭借那两人的本事,总也不会攀得这般费力。
而温叙注意到了殿**画,自行上前去看。那结界跟随他的脚步移动,席墨才跟着迈开一步,就见乔沛跪倒在地,竟是呕了一口血来。
“沛儿?”
“……我……没事……”乔沛拭着唇边深樱般的血迹,“就是胸闷。”
席墨掌了脉,就摸出她心肺概因海水相迫,已经肿了多时。这被殿中盘旋不去的古龙威压一挡,又无灵力相抗,瞬时伤及肺腑,内脏可能碎了。
“席墨……哥哥……别管……”
“都要死了,还不管你?”席墨自囊中摸了一团地脂来,先固住她心肺,又寻了一束鹿活草来喂她服下,“嚼烂,咽草汁,吐渣子。”
乔沛虚虚依了,边用力嚼着那草叶,眼里还一个劲儿地泛泪花。吞到第三株草时,终是喘匀了一口气来,正要道谢,就听席墨轻描淡写道,“现在是你欠我了。”
她一怔,本挂着忧虑的眉角更添仓皇。
“小师叔,你先去吧。”席墨见温叙又单独撑开一个结界走了,转而才道,“沛儿,我有些话,要说给你听。”
“我们,回去再说吧。”乔沛垂着头,不敢看他。
“不必,就在这里,沛儿你听好了。”席墨面上微笑淡淡,“此行若你随意与人组队,遇上此等状况,救治不及,便是要束手待毙么?”
“……不……”
“你总不愿入道,却不想蓬莱道不开,你又当如何?还要这般蹉跎下去么?”席墨道,“清醒些吧,只有入道了,才能离开这里。”
乔沛不说话。
“沛儿,你天性淳厚,灵物皆愿与你相亲,或可凭此成就御兽之道。”席墨见她脸色憋红,又是要哭的样子,便只道,“这些话,我不会说第二遍。你再想想吧。”
乔沛就倚着殿门,坐在两人目所能及的地方,继续嚼含着鹿活草。
她埋首踟蹰良久,直到席墨留下的草都咽完了,心中才稍微好受一些。
抬了头去,只见席墨与温叙从容站在一处,明明距离自己仅有几十丈之遥,中间却似多了道毕生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心尖滋味翻涌,喉头酸呛不已,自个儿难受了半晌,不知不觉间又摸了把梅子来,暗暗抽噎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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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沛:我太难了,别人回家要钱,我回家还要先修个仙 (☍﹏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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