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黑夜被拉长,凌晨五六点的时候,外面的天空也依旧是漆黑一片的。
温白的卧室里,小夜灯亮了一夜,朦朦胧胧的可以看见房间里其他家具的轮廓,晕暗的灯光衬着这个黑夜寂静无声。
温白突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睛,被噩梦惊醒,浑身的冷汗,头发被打湿,一缕缕的粘黏在额头和脸颊上,不住的喘-息着,眼睛无神的面对着眼前的昏暗。
身体细细密密的颤抖着,被窝里的身躯早就蜷缩成一个极具缺乏安全感的姿态。
就在温白因为喉咙干涸而不断做出吞咽的动作,以求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却根本察觉不到自己马上就要窒息。
卧室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整个室内被照的清清楚楚,有一瞬间温白以为自己置身与一边白茫的幻境之中,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
“少爷,做噩梦了吗?”
熟悉又让人安心的声音在这个空茫的世界中响起,温白直愣着眼睛,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身体被人从身后抱住,那种踏实,可以依靠的感觉让温白的身体放松下来。
眼睛眨了眨,恢复了一些神智。
“我在。”
短短的两个字让温白始终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不再继续吞咽着,呼吸也逐渐恢复均匀,眼皮抬起又放下,还是没有抵过困意的睡着了。
房间的灯再也没有关掉,管柏用着自己粗糙的大手一遍遍小心翼翼又不厌其烦的给小少爷擦着冷汗,打理着汗湿的头发。
温白察觉到脸上的痒意,闭着眼往被子里缩,好歹没有再做噩梦了。
尽管如此,管柏却睁着眼睛一刻也不放松的守着温白。
墙上的钟表无声而缓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转动着。
窗外天空渐渐亮了起来,只是始终看不到太阳出来,却依旧把人们从睡梦中唤醒。
今天是阴天,外面难得的没有起风,只是却比昨天要冷上好几度,管柏头枕在温白的枕头上,自己的胳膊则代替了枕头给小少爷枕着。
隐隐约约的能听见楼下周阿姨忙活的声音,室内空调开的正好,即使管柏一夜都没有盖被子也并不觉得有多冷,反而是楼下的周阿姨一边在窗外捣腾着她养的那几棵盆栽,一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有多冷多冷。
没过一会儿,周姨的脚步声从楼梯那传来,似乎正在上楼。
管柏听见周姨在敲自己房间的门,他低头看看小少爷的睡脸,温白身上的冷汗已经没有了,细软的发丝四散的翘着,紧闭着双眼,睡得脸颊红扑扑的。
管柏俯下身,唇贴着小少爷的额头,怕总是身体孱弱的人发烧,确定体温正常后,放下心,悄悄的从床上下来,然后给小少爷掖好被角,这才走了出去。
周姨刚好敲了一会儿门,也没听见屋里有什么动静,打算下楼看看,一转身就看见管柏光着上身从温白的房间里走出来,下身一条宽松的长裤,明显在那过了一夜。
周姨瞧着正好,也没问对方怎么在小少爷的房间,而是直接催促着管柏赶紧下楼去把她那几盆宝贝盆栽移到花棚里。
昨天看天气好就都搬出来晒晒,结果又因为昨天晚上小少爷的事情给忘记了,今天一降温才想起来这么回事。
管柏把小少爷的房门关好,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随便套上一件上衣,便跟着周姨下了楼。
“少爷昨晚没事吧?”周姨边走边问着。
“没事。”
周姨点点头,“那就好,虽说主人家的事情少问,但是总是这样,旁人看着心里也都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管柏一个大高个,又跟在周姨的身后,两者相差着一个台阶的距离,似的管柏整个人高出周姨一多半,用着俯视的姿态承认错误,“这次是我的原因,没有下次了。”
周姨一听,转身抬头斜眼看了管柏一眼,之后没再追问,而是咕咕哝哝的说了管柏好久,直到对方做完了她给的任务之后,才消停一会儿的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管柏则打乱了今天的作息,没有出门晨跑,而是又回到了楼上。
二楼温白的卧室里,窗帘依旧是拉上的,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外面的一切,灯在管柏起床出去的时候就被关上了,所以依稀只能看见床上人睡觉的轮廓。
温白还没有醒。
管柏照例先把窗帘打开,让自然的光线进到屋里,之后关掉夜灯,最后回到小少爷的身边陪着。
以前,在温白拒绝与人交流沟通,总是把自己藏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每次管柏都是这样无声的陪在他的身边,有一次仅仅是离开了几分钟,醒来后的小少爷找不到自己。
那天总是把自己蜷缩在龟壳里的人终于有了一些稍稍的反应,即便不是什么好的反应,却在当时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管柏至今还记得温白那个时候看见自己又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神情,那种如释重负,突然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连紧抓着被单的手也松开了。
只是依旧不说话,表情再次回到一开始木木的状态,但是有情绪就是好事。
以至于管柏好长时间都不敢离开温白太久,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惯。
窗外树木的枝头上孤零零的只剩下几片顽强的叶子,管柏手抚摸着床上熟睡的温白的发梢,抬眼就看见那片好不容易撑到最后的树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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