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给他包扎?”顾意挑眉看了陆巡一眼,陆巡放下手里的书,伸手摸他脖子,顾意突然想起来昨夜做完两人黏糊糊搂在一起,陆巡摸着他脖子夸他脖颈线条好看,之后又亲又摸说了一大堆酸倒牙的情话,哄得顾意心花怒放,又跟他做了一次,还整个了高难度姿势,这会儿腰还疼着呢。想到这顾意不由一阵脸热,扫开陆巡的手,坐起身,背对陆巡摸了摸耳朵,对着电话说,“好,我知道了,你跟赵婶说下,我和陆巡晚上回去吃饭。”
顾意挂断电话,回头看陆巡,陆巡抬腕看表:“还早,两小时后再去,再躺一会。”
顾意又倒回他身上,接着玩游戏。陆巡夺过他手机:“别玩游戏了。”
“不玩游戏玩你啊?”
陆巡笑:“可以,来吧。”
顾意拿眼横他:“想得美。”
“腰还疼?”
“我头疼!每天都在想你什么时候才出差,真不能天天看见你,烦!”
“大后天。”陆巡伸手给他揉腰。
“什么大后天?”顾意问。
“出差。”见顾意猛一下愣住,陆巡叹口气,亲他一下,“去Z省,可能要待半个月。”
一听陆巡真要出差,还一去半个月,顾意整个人都蔫了,整个用餐过程心不在焉,连安桐和戎阎什么时候离开餐桌都不知道,直到唐景旭凑过来问他:“怎么回事啊你?一脸肾虚样。”
顾意将勺子丢回汤碗里,懒懒睨他一眼:“你这还没到三十岁呢。”
唐景旭:“……啊?”
“就活腻了?”
唐景旭连忙赔笑:“开个玩笑嘛。”
抬眼一扫,发现餐桌上只剩他和唐景旭,顾意问:“他们呢?”
唐景旭回道:“戎阎和安桐在庭院里,陆巡好像被管家叫走了,不知道干什么。”
顾意一手撑着脑袋,盯着唐景旭看了会儿,突然问:“你真打算和他在一起?”
没想到脸比城墙厚的唐公子竟给这话问得脸红:“嗯,就他了。”
“你到底看上他哪点?”这话顾意早就想问了。
唐景旭:“他漂亮啊。”
顾意:“……”
唐景旭想了想,补充道:“身材也棒。”
顾意:“……”
“你那什么表情?难道你看上陆巡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身材好?”
“肤浅。”顾意丢下这话,拉开餐椅起身,“活该一辈子被打脸。”
“他早不打我脸了,你都不知道他现在变得多温柔,说起来你都不信,他昨晚还给我……”
顾意翻白眼,加快脚步将唐景旭的声音远远甩在身后。
上二楼,坐客厅飘窗上抽烟,看庭院里冷漠对峙的两兄妹。顾意第一支烟完的时候,戎阎终于开口说话了,离得远,顾意听不到他说的什么,看安桐表情,应该不是句讨打的话。顾意点燃第二支烟,抽到一半的时候,陆巡上来了,他走过来拿走顾意嘴里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
戎阎又说了句什么,然后顾意发现安桐笑了。他从没见她那样笑过。
——虽然笑完还要往戎阎脑袋上拍一掌。
顾意说不清那一刻心底蓦然涌上来的是种什么感觉,他眼眶发热,远远盯着安桐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
“确定大后天走吗?”他扭头问陆巡。
陆巡盯着他的眼睛:“怎么,舍不得我?”
“是啊,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顾意抓过陆巡的手捏两下,突然动作一顿。
“怎么了?”
“没。”顾意松开他的手,下地往楼梯口走,“我上个厕所。”
陆巡又被管家逮去下棋,连输三局之后,顾意终于回来,他直接拽着陆巡离开,上楼,进到某个房间。
那是小时候他俩住过的卧室。他们曾在这个屋子里做过很多事,时隔多年,每一桩每一件顾意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陆巡教顾意做作业,陆巡给他涂跌打药水,陆巡打他屁股。陆巡半夜起来给他盖被子,他在凌晨时分偷偷亲了陆巡的嘴唇。
那年顾意十六岁,那是他的初吻。
窗台上有花,窗外,月色如水。勉强算个花前月下。
顾意从兜里掏出刚出去买的戒指,飞快抓过陆巡的手,套他无名指上。
“成了。”尺寸刚好,顾意松了口气,眉开眼笑,“以后是我的人了。”
陆巡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握住顾意同样戴着戒指的左手,微微低头看他,眼神比月色温柔:“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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