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锋心急之下,联络了西川的药王,让对方为自己的孙儿培育药人。
当年,云家选了二十名男童,暗中送往药王谷接受调|教。
这二十人里,唯有云澈的书童姚松是自愿的,也只有他从饱受折磨的药噬中活了下来。
他在那二十个药人里排第十四名,药王谷的人都叫他姚十四,唯有云澈还延续儿时的习惯,唤他阿姚。
“祖父原本打算,让阿姚继续跟着我,平日饮他的血,一点点改善体质。不要他的性命,我尚可接受。”云澈眼中闪过痛色,“可一年前,滕药师治好了我的顽疾,却揭开了体质上的另一个缺陷。”
云澈男生女相,先天阴阳失衡,所以体弱多病。
滕子刚用了苗隽的秘方,其中两味药是火蛇血和雪狐骨,帮云澈调和了阴阳,却也激发了他隐藏的娆奴体质。
蛇者,生性淫|乱;狐者,媚骨天成。寻常人食之不过丹田发热,心怀遐思,娆奴体质却一下给云澈定了性。
云澈此生都不可再食血腥荤食,否则必会媚骨成熟,淫性大发,无法控制地与人交合。而且他会对血腥成瘾,渐渐臣服于血主,成为对方的娆奴。
云锋知晓此事,终于明白孙儿久病的原因,心神大为震动。
娆奴连炉|鼎都不如,是修士中最下贱的存在,她们若想进阶,必须寻得血主,且终生受主人操控。
若有女婴生来是这种体质,一些人家甚至选择将其溺死,免得沦为男人的玩物。
可云澈偏偏是独子,又是下一任家主,云锋说什么也不容他受此侮辱,更不允许他被姚十四这样的家奴控制。
思来想去,唯有让云澈泡药血,以期改变娆奴体质。
然而,活着的药人只剩一个,血不放干根本不够用。牺牲姚十四,就成了云家唯一的选择。
“祖父怕我生出心魔,所以让贺兰青伽给阿姚扣上偷食丹药的罪名,还刻意选在寿辰之日收下贺礼,以萃取药性的名义当场放血……”云澈声音微颤,“我如何能让这种事发生?!”
“所以,你暗中帮他逃了出来?”林昆身为药鼎,深受体质所累,对两人的遭遇也颇为同情。
“不错。我用龟息珠帮他闭气入水,想等他身上的药味消散,风头过了,再将人送出外台。”云澈眸光一凛,怒气冲冲道,“没曾想,不过三日就被坏了事,可恨的赏金猎人!”
林昆与姬安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尴尬。
云澈望着二人,忽然反应过来:“难道你们…?”
“不好意思,我们就是可恨的赏金猎人。”林昆苦笑着解释了一番,总算将原委说清楚。
他二人并非有意阻挠,觉察不对后又出手相助,现在已经将人救了下来,没有铸成大错。云澈自然无可指摘,反而和姚十四深表谢意。
“不出意外的话,云家会把这笔账算在恶人谷头上。姚道友只要不回水云台,应当是安全的。”林昆问道,“不知你二人是何打算?”
云澈不容置疑地道:“阿姚已经牺牲至多,不能再因我送命。不知二位是否顺路,送他去恶人谷避难?”
未等林昆回答,姚十四先开了口:“少主,我不想走!”
他在药王谷饱受折磨,盼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回来,怎的又要离开?这一走还能不能再见面?
云澈:“你留在这里太过危险,若教祖父发现,我也保不住你。”
姚十四深深望着他:“小人和母亲的命都是少主救的,就算还给您,姚松也无怨。”
云澈细眉微蹙:“怎么,我的命令你也不肯听了?”
“小人不敢。”姚十四跪地磕头,“我只是不忍少主再受体质之苦。”
先前云澈根本没和他细说,只道药王谷要害他,姚十四就糊里糊涂地跟着逃走了。如今知道了真相,如何还能舍了对方离开?
他苦撑至今,就是希望帮主子一把。如果做不到就走了,这些年岂非白费力气?
“小人愿为主子放血,求您成全。”他叩首不起,“姚松不会留命到明日!”
“你…!”云澈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骂了两个字,“蠢货!”
这人若真为自己而死,必会成为他此生挥之不去的心魔!
修真界竟还有这般情谊深重的主仆,林昆不由有些动容。他提醒道:“云少主,其实你二人不必如此,此事亦有两全之法。”
“什么法子?”
“据我所知,娆奴体质极难改善。假如你改不了,云老祖八成会招个孙婿做血主。既保证你顺利进阶,还能避免淫|乱之丑。况且,一旦结成性命相连的道侣,对方也不敢害自己的娆奴。”
云澈脸色一白。
他一个男人,又是云家未来的主人,竟要和女人一样侍奉另一个男人?这情何以堪?!
可转念一想,祖父为了云家的确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位木道友的猜想,很可能成真。搞不好,这次大办寿宴,广邀同道,就是为了挑人选呢。
云澈打了个寒战,心中甚至生出逃离云家的冲动。
他焦虑地请教林昆:“敢问道友,云某该如何是好?”
林昆轻笑:“既然是选血主,为何不直接选个药人呢?说不定以后真能把体质改了。”
“……”云澈和姚十四同时红了脸,舌头双双被猫叼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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