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白眼和耻笑中知道赛红大会原本是女子间女红、女工的交流会,后来不知怎么发展成为女子盛会,参赛项目包括棋琴书画歌舞六项,原本的女红、女工却被舍弃,只要是未婚良家女子均可参加,不限地域、年龄、身份,倒有点民主的味道。这淮柳是赛红大会的发源地,是以每届大会都在此地举行。
赛红大会跟超级女声一样先进行地区海选,符合条件、资格的再进行决赛,最后到淮柳进行总决赛,以往的三甲作为种子选手可以直接进入总决赛,就是说我替了歌儿,也是一名种子选手。
我叹着气出了嫣红楼,现在没人管我,每天晚上例行的唱曲也取消了,仿佛没我这么个人,我一时倒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出去见见天日,趁在有生之年多进行些光合作用。
车水马龙,行人如织,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传入耳朵尽是“赛红大会”、“三甲”等让人心烦的字眼,又听说大会的举行地在柳河上街,不如去看看?
问了路,转到柳河上街,见陆陆续续有人进到一家高楼,走近一看,门楣锦匾上书“梨园春”,戏园子?向下看,左边门上贴了“赛红大会”,右边门上贴了“欢迎光临”。
进到里面,约一米多高的方台矗立,四周散落三三两两的闲客坐在桌子旁磕着瓜子喝着茶。抬头望,穹窿宽敞,三层楼高,三方做成包厢的形式,将方台围在了中间。这应该是个戏园子,估计平时用来唱戏,到这时间就用来举行寒红大会。
这就是决定我生死的地方?我还以为场面有多浩大声势有多浩荡呢,太令我失望了,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的嘛。
心思恍惚地出门,一不小心踩着裙边身体后仰,我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后背却撞上温热的人体,我赶紧借力站好,屈身,“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匆匆忙忙出了门,生怕遇到找茬儿的主。
刚出门,一不留神又被突起的石板绊倒在地,还是经典的狗啃泥造型,我眼泪唰地一下就上来了,负面情绪全借着这一摔发泄了出来,在泪眼迷蒙中听到哄笑声,我默默地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找了个旮旯,毫无形象地坐了下来。
流着泪拉开裙边拉高裤腿,膝盖处红肿不堪,隐隐渗出血丝,再看看手掌,也破了皮,里面还嵌了些细碎的石子,眼泪流得更凶。
我咬住唇,拼命压抑欲冲出喉咙的哽咽,害怕一哭出来,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希望都长出翅膀飞走。
时间是淡化悲伤的最好工具。过了一会儿,喉咙间的硬痛肿胀消失,我卷起衣袖擦了擦脸,准备找个东西把膝盖包扎一下,可找来找去全身竟没有东西可以使用,谁叫我不惯使用手帕,更别提随身携带了。
一只小瓷瓶递到我面前,我抬眼望去,长身玉立,翩翩如风,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他的白衣上,泛起淡淡莹光,我竟有点睁不开眼。
他似噙笑,“姑娘,抹上这药,只要别沾水两日后即可全愈。”
我楞楞地看着他,他笑,我眼前恍然闪过秋水长天白鹭齐飞的景象。
他见我没动,拉过我的手把瓷瓶放下,无意中看了一眼我的膝盖,怔了怔,随即弯腰从他的袍子上撕下一块放到我手里,“用这个吧。”
他温润的笑似乎把我的心煨得暖暖的懒懒的,懒得什么都不去想,只无意识地捏着手上的东西。
“快回去吧,下次……不要在大街上……”
我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又似乎没有明白,只随着他的意思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回了神,我好象忘了跟人家说谢谢。
他刚才说什么?下次……不要在大街上……,不要在大街上干嘛?我歪着头想着。
“真是不知羞耻!”
周围有人正拿了鄙夷的眼光瞧我,我这才想起这里不是现代,就算是最淫荡的青楼女子也不敢在大街上露胳膊露腿,恍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不会认为我是个淫荡之人吧?
回到嫣红楼,净了手,把手掌的碎石挑了出来,拔开瓷瓶上的塞子,一股清香萦绕鼻端,挑了些抹到手掌、膝盖处,清凉无比疼痛立时减轻。
这药不错,真可算得上居家旅行必备之良药,以后要是行商,可以拉他入伙,管包大把大把银子,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去哪里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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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象入室行窃成功的小偷,蹑手蹑脚的开溜了。
赛红大会正式开始,听说是按琴棋书画歌舞这等顺序来进行比赛的,一天进行一项,我想四天后才能轮到我出场便又准备上街逛逛。
“燕语,又准备出门吗?”
我一看,“柳姐。”
“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糊涂,“什么……准备得怎么样了?”
柳姐看了我一眼,“你这些天出去干什么了?”
我汗颜,我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低头,一幅好学生模样,“我应该准备些什么?”
“歌需曲来配,曲需琴或别的乐器来弹奏,没琴师乐师,你怎么唱?虽然大会当天才会宣布曲风,可看往年都是些歌功颂德或者伤春悲秋之类的,你也得下点工夫去准备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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