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华夏第一人民医院。
“咚”
电梯到达十五层后，发出一声轻响。
紧接着电梯门打开。
刘羽一个箭步从其中快步走出。
口中念着一个房间号码：1531。
心中，却是极其盼望着看到爷爷。
华夏第一人民医院的15层是VIP病房，这边住的病人很少，大多数的房间都是空无一人。
1531病房没有关门，门外站着两名护士，房间内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
行进间，刘羽能听到病房中传出的声音。
“老头，赶快签字，只要你签了字，这医药费，我们就替你交了！要房子还是要命，你自己想清楚了。”
厉声的言语，说话的是拆迁公司的负责人——李刚。
十五年，为了寻找他的孙子，老人共计借下了一百五十余万！
连本带息，这个数字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天文数字。
偏偏，他又一根筋，始终不在房子的拆迁合同上签字。
为了不耽搁拆迁的进程。
拆迁公司负责人李刚，买下了老人所有欠款的欠条。更是在医院中，用这些欠条，逼迫老人还债。其实，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让老人同意拆迁。
“这老人家也真是可怜，这么一把岁数了，一个亲人都没有。”
“是呀，被人追债。仅有的救命钱，也落在了别人手里，这可怎么办呀？”
门外站着的两名护士窃窃私语。
这已经是她们第三次来催缴手术费了，如果再催不到钱，做不了手术…那老人就危险了。
可是，病房内，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让她们心有余悸。
一时间，她们对老人既同情，却又迫于医院的规定，无可奈何…
“咳咳…”
老人低咳一声。
声音已经是细若游丝，这一上午别说是治疗，就连喝下一口水的权利，也被无情的剥夺。
“这个房子，是留给我孙儿娶媳妇的，不能拆…不能拆…”
轻声吟出这么一句。
老人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整个面颊苍白无力。
“呸…”
李刚十分生气。
“你孙子？你特娘的找了十五年的孙子？他都不知道死到哪去了？
老头儿，我劝你还是治病要紧，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李刚嘴上这么说。
心里却巴不得这老头死掉呢！他一死，他的债务由房子偿还。
到时候，拆迁，哪里还要费这么多事儿。
“我孙子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老人沙哑的嗓音，大声的呼喊。
孙儿刘羽，他找了十五年，如果他的身子骨没有病倒的话，他会再找十五年…不惜一切代价…
“回来？”
李刚发出一声猖獗的狂笑。
“回来正好，老子直接让他签字了！还用在你这老不死这儿耽误时间？”
话音刚落。
却听得门外，低沉的声音响起。
“谁想让我签字？”
带着些许凛冽的寒意。
病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门外。
一个清秀俊气的二十五、六岁少年巍然而立。
从外表上看，就像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
可从他那双冷峻的眸子中，释放出的威慑，让所有人心生惧意。
“孙…孙儿…”
老人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孙子。
即便是相隔了十五年。
可五千多个日夜里，老人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孙儿，刘羽！
外表上每一个细微的特点，身上的每一块胎记，老人早就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他的眼神并不好，可百米之内，他有把握，能一眼认出他的孙儿。
“爷爷，孙儿来晚了。”
深山中的十五年，刘羽心境早就是波澜不惊。
可与爷爷四目相对的一刻，他的眼眸中，瞬间噙满了泪花。
泪水更是潸然滑落。
面前的爷爷，身子早已没有十五年前的硬朗。
甚至骨瘦如柴，饱经沧桑的面颊更是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唯有那双眼睛，如十五年前一般，深邃、慈爱。
『这十五年爷爷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刘羽心中呢喃。
正在这时，爷爷的声音传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言语中，带着强忍着不发作的哭腔。
因为刘羽的归来，爷爷似乎释怀了不少，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这一笑，间隔了十五个春秋。
……
“好感人的画面！”
“你就是这个老不死的找了十五年的孙子，刘羽？”
“正好，正好，赶快来替你爷爷签字！”
连珠炮似的命令。
李刚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就好像是看到了可口的猎物一般。
从法律层面来讲，直系儿孙是有可以代替老人，在拆迁合同上签字的。
李刚掐着腰，耐心的等待着刘羽的回应。
哪知道，刘羽的目光中只有爷爷，对李刚的话，置若罔闻。
“哼，不签字也可以，白纸黑字，这是你爷爷欠下的钱，连本带息，一共325万。
现金还是转账？”
李刚的话咄咄逼人。
他料定，面前这个衣着普通的青年，别说325万，5万都未必能拿出来。
刘羽依旧没有理会他的话语。
李刚可没性子跟刘羽在这儿干耗下去。
魔都拆迁办的领导，还等着他拿到拆迁合同，工程进度耽搁不得！
何况，听说这块地的开放商，大有来头。
“是哑巴？还是跟老子装逼？”
李刚一伸手，病房内两个黑衣西装大汉朝刘羽那边快步行去。
行进间，掰动着指尖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动。
“打，打到他说话为止！”
拆迁公司最擅长的不是谈判，而是威胁！
特别是时间紧，任务重的单子，他们丝毫不吝惜自己的拳头。
打老人！会引起社会的舆论。
可打一个欠下巨债的青年，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顾虑，甚至可以引导舆论，对欠债少年进行抨击。
踏踏踏…
沉声的脚步！
咔咔咔…
关节上的响动。
“孙儿…你…你快跑！”爷爷拼尽全力的呼喊。
他知道，这些家伙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要敢跑，你爷爷就……嘿嘿！”
李刚伸手握住了老人的胳膊，手腕猛地用力，让老人一阵疼痛。
老人却害怕孙儿担心，强忍着不发作，从胳膊处传来的剧痛，已经席卷全身。
正在这时。
刘羽眼中寒芒闪过。
“敢欺我爷爷的？不能活！”
一句话沉声而出。
与此同时，两名黑衣大汉的拳头几乎就要抵住他的面颊。
这两枚拳头下去，非死即残！
却听得“嗖！”的一声。
几乎是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
电光火石之间，刘羽的位置神奇的出现在了爷爷的近旁。
再看向身后的两名黑衣大汉。
他们整个身子被一股能量推动着，不听使唤似的，齐刷刷的撞向了墙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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