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杜若穿阁过户,她冷冷的急速掠过,不复刚才娇媚。
路遇各色宫人,皆是形同陌路,视而不见。
“杜若,那个什么宫主说他总共掠来了十六个女孩子,我刚数了下,怎么只有十四个啊?”刚刚细看那些女子的时候,我还真数了数。
没想到杜若听我的话,脚下一滞,回头恶狠狠的怒视我:“多嘴,该你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想要知道只有两个字_____找死!”
我再看她的神色,与我如此相似的眉眼,几乎会让我自己也以为是姐妹相见,只可惜我从小不知亲娘在何方,也自是不知自己是否还有胞足。
心中再次深深叹息:也只是相似而已,只是相似。
背后飒飒风声,“小杜若,谁又惹出你生气了?听说你新来个小妹妹,是这个小姑娘吗?“
我转身,面前的人身上有股药味,玄青衣衫!年约四旬,眉眼间掩不住的疏离淡漠,细细打量着我。
我忍不住一笑,他这种戒备打量的神色就像二毛每次看见我的样子,因为不知道我到底要给它吃的还是让它痛苦的药丸,总的来说就是十分百分的不信任。
看见我一笑,他倒是呆了,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师傅慢走!”杜若在他身后行礼,也未再见他搭理,与刚才热情发问的声音不能判若两人。
看来这宫主从宫外掠女孩子回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这些人竟也不闻不问,轻描淡写,如果这些人不是因为这位宫主无恶不作,积于淫威,就是这些人都是些变态,一宫的变态!
想到以后我将要同一群变态生活在一起,就后背发凉,不能自已。
杜若已经一刻不停,纵身而去了,我也急忙跟上。
浮云阁。
倒真是一个清幽所在。花木掩隐,幽香暗浮,似那位小姐的绣楼一般。
“我位二楼,你住二楼,没事别上来烦我!”杜若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上了楼。
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未亮我就被杜若拍着门叫醒了,“早课时间到了,起床。”
我张口结舌:被莫名其妙掠来也就罢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连个犯人也要上早课,老天啊,这什么鬼地方啊?
半眯着眼睛跟着杜若去了昨天的院子,那些女孩子已经整齐的站成了三排,杜若当仁不让站在了三排居中居前。我悄悄退后,站在了第三排最后一个。
排在我前面的一个女孩子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眉眼弯弯,朝我友好的一笑,“你是昨天来的?我叫梅昭。我来了也刚半个月。“
看得出,别的女孩子神情暗沉,跟我家四毛关在笼子里半年之后的表情差不多,而这个梅昭脸上却带着青草跟阳光的气息,令人愉悦。
这时门外走进两人,一人正是那变态宫主,另一人却是位身穿黑衣的年轻人,看年纪也就在十八九岁,五官深刻,剑眉,拧着,寒冰似的一双黑眸,薄唇,他拿眼一扫全场,姑娘们全都噤若寒蝉,就连我前面的梅昭都神情紧张,脸色白了几分。
倒是那宫主,依然是笑眯眯的,“那个,梅昭后面的小姑娘,你站到前面来!”
我?左右看看,我确实是梅昭后面的小姑娘,只好不情不愿的磨蹭到前面去了,站在杜若的旁边。大概是我的速度让那黑衣人不满,他朝我使劲发射了一阵眼球冰暴,天灾人祸,我也只当没看见。
“你以后就叫天星吧。”他随手一挥,像打发只小狗似的。
“我有名字。”我抗议,感觉脸都有点被气红了,那有这样问都不问随便替人改名字的,我又不是他买来的奴仆。
啪!
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眼前一花,原来是那黑衣冰块给了我一鞭,事出突然,我啊了一声之后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下死劲狠狠瞪着那黑衣冰块,凭什么打我啊你?
那宫主却脸色变都没变,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以前的名字和事,都忘了吧!”
我被他的强盗逻辑给气晕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事儿,狠狠用手指着那宫主笑眯眯的眼:“你这个强盗土匪恶霸……”骂到一半噎住了,实在是因为从小环境单一,骂人这种事打小就缺少陪练,因此骂起来也不甚利落,且言词单一,引不起被骂者多大愤慨的情绪。
很多年以后,我有命走出云霄宫,嗅到人间烟火,第一件事就是走上街头,观摩泼妇骂街,对骂双方词语之丰富,表情之痛快,骂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可是彼时我却再也无法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反击生命中所遭受的不堪,侮辱和磨难了,我已经学会了用更直接,更一了百了的方式来解决了。
话说当时,被骂的人没什么情绪,只是好笑的看着我舌头打结,泪涕泗流,执鞭子的却不能忍受了,第一天早课的结果就是我挨了一顿鞭子,半个月下不了床。
而那个宫主从头至尾不动声色,只等我挨完了打,蹲下来,抬起我的下巴,“尉迟,老规矩啊,千万别打脸啊,啧啧,瞧瞧这张脸,多美啊,多像她啊。”他叹息着,施施然离去。
我使劲捏紧了拳头,让指甲掐进肉里,不如此,难以对抗我后背上火烧火燎的疼痛,还有不能抑止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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