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斯夫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探究地看了斯碧尔一眼，似乎在评估她说的话里有多少真实性。
最后她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时间不早了。图书馆要闭馆了，下午两点后会再开启。”
“好的，谢谢你，平斯夫人，我想我应该会在学期结束前向邓布利多校长申请的。”
“那，祝你成功！”
斯碧尔借阅了那本《初级炼金术指南》，然后带着它离开了图书馆。
她刚才只看了几章，可是就这寥寥几章里的介绍，竟然发现炼金术里的提纯法和德古拉教给她的血晶提炼在理论上十分相似。
炼金术，说是神秘，但似乎又有很多人精通这门深奥的技术。
斯碧尔带着书先回了趟寝室，她并不想让西弗勒斯知道霍格沃茨里还有炼金术这门课程。
炼金术不比魔药学，若是能达到邓布利多或者是尼可·勒梅这种造诣，一念之差就是尸横遍野。
邓布利多校长应该也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明面上，这门课根本就不存在于选修课表的单子里。
斯碧尔抵达礼堂的时候，午餐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
这次圣诞留校的学生大概创新了入学以来的史低。
但凡是能回家的学生们，全部都回家了。
因此，老师们直接将其他三张长桌上的空盘子撤了，只剩下当中的格兰芬多长桌。
每个学院里剩下的学生们都自觉集中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吃午餐。
那些没有回家过节的教师们也都纷纷在这张长桌上入座。
整个桌子上的气氛看起来其乐融融，除了一脸阴沉的斯内普外，其他人都互相聊着天。
斯内普背对着礼堂门口坐着，两边就像是有两堵无形的墙，将其他人隔在外面，亦或是，其他人将他隔在外面。
斯碧尔走进礼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她脚步轻快，径自坐在了斯内普右边的那个空位上。
斯内普瞥到她的身影，切小牛排的手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切他的牛排。
他盘子里的牛排很奇怪，有一部分切得乱七八糟，形状各异。
剩下的那部分则是他现在正在切的——
一条条整整齐齐，均匀沾着盐粒和黑胡椒的粉色肉条，在他灵活轻盈的刀法下，不一会儿变成了肉丁，占满了盘子中的另外半壁江山。
“噗，西弗，你以为你是在切雏菊根吗？”
斯碧尔好笑地望着他盘子里整齐得像是丈量过长宽高的小肉丁，“看你只切不吃，我都要误会是不是厨房里的那些小精灵们手艺退步了。”
斯内普斜了她一眼，将盘子里的肉丁悉数倒入斯碧尔面前的空盘子里。
然后拿了一小壶肉汁浇在上面，“你可以尝尝它们手艺有没有退步，毕竟你可能没带表，所以才会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出现。”
“……”斯碧尔觉得自己的耳根一热，讪讪地拿起叉子，“看书有点忘了时间，啊哈哈哈。”
她看着眼前由于切成丁而被肉汁充分浸透，散发着迷人香味的牛排，觉得应该先喝一口开胃汤再吃，这样可以打开味蕾。
刚抬眼准备寻找汤碗的时候，一碗奶油龙虾浓汤由一只细白修长的手端着，抵达她身前的桌子上。
接着是一杯橙汁，然后是盛满了蔬菜沙拉的盘子。
“……”斯碧尔不着痕迹地瞥瞥一旁做这些事无比顺手的斯内普，心中有种奇怪的荒谬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斯内普见她并没有开吃，不由得眉头一挑，“你是在图书馆里啃过书了？”
“哈？”斯碧尔拿着叉子呆呆地望着他，“啃、啃书？我啃书干嘛？”
“看你一动不动地呆坐着，我还以为你在图书馆里啃过书了。”
斯内普语调平板地说着冷笑话，让斯碧尔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你再不快点吃，一会儿小精灵们就清盘了。”他一边说，一边又张罗了一个盘子准备再拿点吃的。
“一会儿你要是没吃饱的话，不要找各种理由让我跑腿去厨房帮你拿吃的。”
！！
斯碧尔瞪了他一眼，威胁地冲斯内普挥了挥叉子——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了？！
没有！
绝对没有！
这顿午餐，斯碧尔着实有点吃撑了，她很怀疑斯内普是故意的。
抚着肚子站起来的时候，她绝对看到他嘴角向上扬了一下。
临近出门的时候，斯碧尔发现西比尔绞着手，撇着眉，看起来心事重重地站在门口。
看见她出来的时候，她那双藏在厚啤酒瓶底镜片后的眼睛都亮了。
她在门口大幅度地挥着手，深怕斯碧尔没看见她。
“西比尔，怎么了？”
斯碧尔和斯内普一起走到门旁，然后抱了抱披着一块深红色方格披肩的西比尔，“圣诞快乐！”
“嗯……斯碧尔，你下午有空吗？”西比尔问完这句话，特地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斯内普。
斯内普嘴角向下微不可查地耷拉了一下，拍了拍斯碧尔的肩膀，“我先回公共休息室了。”
“哦哦，好的，那一会儿见，西弗。”
“嗯。”斯内普向战战兢兢的西比尔点点头，宽大的黑色斗篷一转，向楼下走去。
站在礼堂门口目送斯内普下楼的斯碧尔，待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后，好整以暇地望着仍旧盯着楼梯口的西比尔，“好了，怎么了？”
西比尔眼睛左右瞄了一下，尽管走廊上没有人，礼堂里的人们也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但她还是拉着斯碧尔往通向楼上的楼梯走去，“这里不太方便，我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冬天的猫头鹰棚实在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地方，北风在塔楼间穿梭怒吼，棚檐上挂着一串串透明而又尖锐的冰柱。
万幸地上的积雪早就被勤劳的海格铲干净了，两人的皮靴踩在冷硬的路面上，发出咄咄的声音。
西比尔带着斯碧尔直接向最前面的死角走去。
“斯碧尔，接下来我和你说的话，你得保证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尤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西比尔站定，双手执起斯碧尔的手，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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