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宵：“……”
谢宵：“教师节啊？”
他不由得轻拧一下眉头，一向干脆利落的眼神中第一次闪过纠结。
他初中的时候还曾经给老师送过花，但高一的时候那些老师做得太过分了，他根本就没想起教师节这个节日。
要不是虞复提醒，他明天大概要懵逼一下。
虞复见他的注意力成功转移，松开双手，手插裤兜，边走边说：“你该不会忘记了明天教师节吧？”
现在他们刚开学第二周，教师节也没有遇到周末，是得好好地表示一下感谢。
“你们都是怎么过教师节的？”谢宵瞥了他一眼。
虞复脸色淡定：“不知道。”
“嗯？”好学生竟然不给老师过节？
“经常忘记吧。”事实上，虞复明明就很少在教师节出现在学校过。小学的时候不懂，初中开始就经常请假了。“应该是送花吧。” 他也不确定。
谢宵无语了。
不过虞复被自己的自问自答给取悦到了，忽然兴奋起来，“我们去买花吧。”
“啊？”
“先回去吃饭，然后我们去夜市买花。”
夜市离他们的家都不远，上次他们还在那边遇到过。
如果要出去的话，还不如在外面吃了再回去呢。谢宵心想。反正他天天吃西红柿鸡蛋面，已经有点反胃了。
不过像虞重这样优秀的人，家里一定也很幸福，他妈妈肯定会准备好丰盛的饭菜等他回家吧？
“那我们晚上九点这里集合？”谢宵心不在焉地说道。
“好。”
虞复没有注意到他的失神，挥了挥手便闯进夜幕中消失了。
看到他背影逐渐消失了，谢宵才转过身去。他在楼下超市买了一点点瘦肉，小心翼翼地切成小块，再找出几朵干香菇泡发洗干净，起锅烧油，吵到变色，炒出香味来，又加了一点酱，乌漆麻黑一滩，尝了尝，还挺咸。
不过咸不咸也无所谓，他用小锅煮了开水，然后抓了一把挂面下去，煮的差不多了，就捞起来伴着香菇肉丝酱吃。
妈妈似乎回来过，又出去了。
自从谢宵找虞复补习以后，妈妈和谢宵的时间彻底错开，同在屋檐下却见不到面，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会过多久。
收拾完厨房，谢宵照例是做作业，刷题背书，临近八点半的时候才放下课本，一边伸懒腰，一边到自己的小皮箱里找衣服。
……说起来，今天虞复算不算是约他？
抱着这种绮丽微妙的心情，谢宵看自己的衣服怎么看都不顺眼起来。
平时在学校再怎么样，大家都必须穿校服，难看就难看了点，没办法改变现状，可现在是私下里“约会”，这是他们的第一个date，谢宵总想着要穿好看点，给虞复留下惊艳的印象。
他特意冲了凉，把头发擦到半干，他的头发微微有点长，没有水滴滴下来但头发成络垂下，压在眼角上。谢宵看着镜子，随意梳了梳，力求达到凌乱美。
他挑了件浅蓝格子衬衫，短袖的，内衬一件纯白色棉布薄衫，搭配茶色的裤子，还有一双浅色的板鞋。
这一身搭配下来，又简洁又清新，还处处透露出小心机，谢宵表示很满意。
他看了看壁钟，还差五分钟就九点，便慢悠悠地拿了钥匙下了楼。
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了没多久，谢宵终于听见了脚步声，压抑着眼底的喜悦抬起头朝着那边看过去……
一个穿着人字拖，上身篮球服，下身沙滩裤的人走了过来。
“……”
“啊，你到多久了？”穿着十分随意的虞复慢跑过来，看了一眼谢宵的穿搭，竟然松了一口气，“刚刚远远看过来，我以为你没有穿裤子，差点不敢过来了。”原来还是穿了的。
谢宵：“？？？”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颜色是浅了一点，可这哪里像没有穿裤子的样子！啊？
“你穿两件衣服，不热吗？”虞复又瞅了瞅他上身的衬衫。
谢宵：“……”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现在收回之前的话，像虞复这么直男的人，绝对没有可能是弯的！
这哪个小零能够顶得住啊？
“我们走吧。”高手过招，真是招招致命，虞复三两句话就把谢宵秒杀到说不出话来了。
他宁可自己当时穿了校服下来，也绝对比现在的情况好过！
夜市依旧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两人就在人群里像沙丁鱼一样挤来挤去，倒也颇有意思。
夜市的一边是夜宵档，那里油烟重，人又多，虞复就没有把他往那边领——他也看出来了，虽然谢宵是住在这附近，但他似乎对这里不熟，想来也是因为转学的原因。
“卖花的一般会在接近公交车站或者人流最密集的地方。”虞复轻车熟路地带着他，果然找到了一个花店。
店铺不大，门口摆着一排架子，架子上面一层堆着养仓鼠的笼子，下面一层堆着几个养猫的笼子，再下一点，就放着一只养狗的笼子。
猫鼠狗都齐全了。
好多人也会因为这一排宠物而驻足，但到底掏腰包买花买宠物的人太少。
店主是个小姑娘，正在和另一个小姑娘一起扎花包装，看见有客人来，而且不是只看猫狗的那种，忙擦了把汗问道：“你们要买什么？”
“买花。”虞复说。
谢宵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帮他把话补齐：“明天教师节，想买鲜花。”
“哦哦，感恩花束是吗？想要买什么花？”
谢宵也不知道买什么花，看向虞复。虞复就更加不知道了，不过他秉承着装逼第一的准备，微微一颔首，“红玫瑰吧。”
谢宵：“……”看他那个架势，差点以为他要说，来个最贵的。
“红玫瑰吗？要多少？”店长拿出一堆刚刚除掉刺的玫瑰花，“是扎成一束还是一支支买？”
“价格呢？”
“一束四十八，十一支。一支五块。”
谢宵没有说话，伸手去摸口袋，然后摸了个空。
“……”完蛋，忘记带钱了。
虞复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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