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半个吧。”
“半个？”
“虽然你很懂我，但我不懂你啊，所以只能算半个。”
“好像有点道理。”
蔡晓绾笑意不减，忽又说道：“真想不到，我爸和你爸之间还有那么一段渊源。”
唐城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我都没有听老唐说过。”
“你管你爸叫老唐？”
“嗯，有什么问题？”
“没有，感觉很神奇，以后别叫我蔡老师了，叫我晓绾姐吧，我比你大三岁。”
说出这句话，蔡晓绾心里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她想进入他的生命里，在他后半生里留下属于自己的足迹。
但是，作为从小接受夏国正统文化熏陶的人，矜持已经深入骨髓。
她又有些迫不及。
于是，成为他的姐姐，成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啊，那以后我就叫你晓绾姐。”
唐城笑得人畜无害。
他敏锐地察觉到蔡晓绾对自己有好感，却又在努力压制那种感情。
矜持吗？
无所谓。
在他这里，任何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女人。
老妈的锅！
收一堆干女儿，原来是儿媳妇预备队，使得自己对这个群体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想到这里，唐城又对老妈生出一丝歉意。
老妈收裴冷月当干女儿是八年前的事情。
换言之，早在八年前，老妈就想让她们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回归正常轨道。
可惜当时一门心思推进计划进度，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
蔡晓绾看到唐城眉头皱了一下，关心道：“怎么了小城？”
你倒是叫得顺口。
唐城心中嘀咕，回道：“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我妈。”
这句话很含糊。
但蔡晓绾听懂了。
按照唐城这种拼命程度，随时都可能猝死，至少换成别人是这样。
作为唐城的妈妈，每天肯定是提心吊胆，甚至备受煎熬。
“以后就好了，你有大把的时间孝敬阿姨。”
蔡晓绾宽慰道。
唐城嗯了一声，把车子靠边，看着前面道：“是这里吧，晓绾姐？”
蔡晓绾点点头，拿好自己的手提包，“走吧，他们应该已经来了。”
九韵茶楼。
也许不是东海最顶尖的茶楼之一，却是最有格调，最有文化气息的茶楼。
这里不做商业接待，也不接散客，只接待文艺界的人。
老板是不是附庸风雅不知道，但肯定不差钱。
墙上挂着许多文化名人、艺术家的照片，有些是黑白照，有些是彩色。
装饰古香古色，大面积使用了名贵木材，低调奢华，很符合文化人的气质。
有人上来询问是否预约。
蔡晓绾报了包厢房号，挥挥手，表示自己识路，然后带着唐城上楼。
服务员看了唐城一眼，很有素质，没有跑上来合影。
两人坐电梯来到六楼。
周围很安静，让人情不自禁地忘记外面的喧闹。
两人走到“春秋阁”，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热闹的气息再次袭来。
男男女女十来个，他们是教育界的中坚力量，年龄从二十多岁到四十岁左右。
“蔡老师来了。”
“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赶紧过来坐下，我们正在讨论……啊？唐总？！”
所有人一脸笑意地看过来，等唐城从蔡晓绾后面窜出来，全都愣住。
他来这里做什么？
蔡晓绾笑道：“今天带了一个人来，不用我介绍了吧？”
当然不用。
教育改革的发起人，他们讨论最多的人物，没有之一！
一个男人站起来，“蔡老师，按照规矩，新人进来，是要经过考核的。”
其余的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话是没错。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规矩完全没有必要用在唐城身上。
蔡晓绾微微皱眉：“小城可以不用过这一关吧？”
小城？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古怪之色，眼睛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男人脸色不变，“规矩就是规矩，我并没有刁难唐总的意思。”
你就是在刁难小城！
蔡晓绾心中升起一丝怒意。
唐城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考核？”
蔡晓绾歉然道：“加入玄黄社要经过考核，琴、棋、书、画、对子、诗歌……”
听完解释。
唐城哦了一声，笑道：“那就按照规矩办吧，无规矩不成方圆，我接受考核。”
“唐老师，你先坐一下，喝口茶。”
有个姑娘笑嘻嘻招呼唐城，然后凑到那边和他们一起鼓捣考核内容。
蔡晓绾道：“对不起小城，我以为……”
唐城打断道：“他喜欢你，对吧？”
蔡晓绾美眸中闪过一抹慌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唐城看着前面，由于他们要出考题，所以刻意拉开了距离。
“你怎么能说‘我以为’，这可不是一个成熟的大人该说的话。”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这个流程，让我决定是否接受他们的考核。”
超级学神，当然也是很骄傲的。
不是谁都有资格考核他！
唐城之所以待在这里，还主动接受考核，只是不想让蔡晓绾尴尬难做，仅此而已。
这是老爷子考虑不周，现在却要孙女负责。
蔡晓绾当然明白这一点，心中有些感动，拉了拉他的衣袖，“生气啦？”
不是“了”，是“啦”。
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撒娇味道，这是潜意识在作祟，连蔡晓绾自己都没有察觉。
唐城嗯了一声，“很生气，哄不好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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