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包文星看向顾兰,又问道:“娘子,我再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去衙门报案的?”
“发现后被多久,我就到衙门报了案。”顾兰道。
包文星微微点头,看向王嫂,问道:“王嫂,你可有看见顾兰去衙门?”
王嫂想了想道:“看见了,她神情十分难看,急匆匆地就跑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去报案的,直到官差来了,我才知道出了命案!”
“那在此期间,你除了看见顾兰之外,可还有看见别人?”包文星又问。
“别人?好像没有。”王嫂摇摇头。
“王嫂,你在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包文星道。
王嫂苦恼的想了又想,摇头道:“我确实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包文星低头思索着,吴青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又觉得此案已铁证如山,包文星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越想越没有耐心,不禁厉声喝道:
“包文星!你问完了没有?可有找到什么证据?我可告诉你,今日在场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你别想在玩什么花样!”
包文星回过神,急忙拱手道:“还请吴大人稍安勿躁,容小民再问一问仵作和捕头。”
吴青狠狠瞪了包文星一眼,催促道:“行行行,要问什么赶紧问!”
“多谢大人!”
包文星看向站在一侧,约莫四十多岁,身材消瘦地中年男子,问道:“可是周勤周仵作?”
周勤看了眼不看他一眼,冷冷道:“正是!”
包文星问道:“敢问周仵作,可是您亲自去现场勘验的尸体?”
“正是!”
“能否将验尸单交于在下看一眼?”包文星盯着他,道。
“这个……”周勤犹豫地看向吴青,见他点头默认,也就不好拒绝,当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包文星:“给!”
包文星伸手接过,细细地看了一番,只见上面写着寥寥几句话——“尸体身中数刀,且有中毒现象。初步判断,是被利刃一刀刺中要害而当场毙命!”
包文星皱眉,不禁在心底暗骂,这什么破仵作,一份验尸报告都写的如此草率,不冤害人命才怪!还好自己看过这类书籍,不然,非被你害死不可!
“这就是周仵作所写的验尸表?”包文星冷哼道。
周勤猛地转头看向包文星,一脸愠怒:“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假不成!”
“真假我暂且不论。就这验尸表,周仵作你也拿得出手!”包文星斥道:“死者姓名、性别都没有,只草草几句话,就定下了死者的死因。周仵作,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偷懒草率,会害死多少无辜之人呐!”
“你敢教训我?”周勤震惊,怒瞪道:“你又不是仵作,怎知我偷懒草率啊!我告诉你,验尸表就是这么些的!你别自己找不到洗脱罪名的证据,就在我这儿找茬!”
“好,那我且问问你。此案的死者姓谁名谁?性别是男死女?身中几刀?各伤口在身体的那个部位?伤口深多少,长多少?致命伤口又在何处?死时是什么时辰?可有尸斑?”包文星炮轰似的一连串问道。
周勤被问的哑口无言,他面色难看朝吴青投去求助的眼神,却谁料,吴青刻意避开周勤的目光,装作看不到。
周勤顿时冷汗直流,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身后,不断传来围观群众的质疑声!
包文星见状,忙趁热打铁,对吴青道:“大人,周仵作根本就是个不合格的仵作,他的验尸单怎么能拿来当做证据呢!还请大人明鉴!”
吴青为难地道:“这个……那……那你想怎么样?”
“大人!小民要求当堂重新验尸!”包文星大声道。
“什么?当堂重新验尸?”众人震惊。
“是!”
“可是……”就在吴青左右犹豫之时,堂外围观的群众,突然异口同声地大喊起来:
“验尸!验尸!验尸……”
吴青拿起惊堂木,用力的一拍,大声喝道:“公堂之上,不可喧哗!都给本官安静点!”
经吴青这么一喝,围观的群众渐渐没了声,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包文星,虽是等待着他的下文。
然而,吴青抢先开了口,他神色十分为难道:
“包文星啊,不是本官不想重新验尸,只是……本县,除了周仵作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仵作了!所以……”
吴青的话还未说完,一声低沉的声音从堂外群众传来。
“谁说没有!”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年轻人,肩上背着一木箱,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步入大堂!
他环视了一眼众人,冷冷地盯着周勤,沉声道:“我就是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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