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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涵在烛光下许愿的时候郁知偷偷去看站在远处的戚亭先。
戚亭先心不在焉。
忽略了郁知的偷瞄，和许清涵许完愿后定定看向他的眼神。
但是有旁人注意到了，还有好事者乐呵呵地起哄，说他们两人郎才女貌之类的话。
戚亭先也乐呵呵地看着许清涵，“篮球队里有个哥们特别喜欢你，想要你的联系方式，给吗？”
气氛一下便冷了下来，许清涵恍若不觉，歪了歪头，“帅吗？”
“比我就差一点。”
“那不行，”许清涵说，“你我都看不上，比你还差一点更不行了。”
这意思便明了，围观的同学都很给面子地笑开，算是把这趟乌龙的凑cp给掀了过去。
出了这个事后戚亭先便不太爱往人前凑了，吃过晚饭后唱K许清涵喊他唱歌他也只是点了首歌唱完就又躲到了人群里。
郁知蹭过去，给他塞了块巧克力，被挑剩了留在零食盘里的黑巧克力，巨苦的那种。
但是戚亭先口味独特，这还是郁知和他做同桌时发现的，小女生送的那些甜蜜蜜的巧克力他从来不碰，给周边同学尽数分了。
郁知便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巧克力过敏，戚亭先皱了皱眉头，“我只喜欢吃黑巧。”
郁知对巧克力没有研究，也没吃过多少，只好虚心求问，“有什么不同？”
“黑巧是苦的。”
“啊？”
第二天戚亭先便带了一板巧克力来，掰了一小块塞进郁知嘴里，然后盯着少年被苦味苦得皱成一张包子脸。
戚亭先被他逗得直乐，谁想到郁知好不容易咽下了那块，又伸出手，“再给我一点可以吗？”
“你还没苦够？”
“可是你喜欢……”郁知想了想，“应该是好吃的，只是我不会吃。”
“口味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不同的，”戚亭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块奶糖塞进郁知手里，“乖乖的做个小甜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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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把角落里的郁知抓去唱歌，他较忙求饶说自己是五音不全，只老老实实做听众就好，同班的同学却不肯放过他，说先前他们连破音版的《死了都要爱》都能听下去，就不信还有比那首更难听的歌。
再推脱就显得做作了。
郁知只好点了一首。
林忆莲的老歌，原曲是The Cardigans 的《communication》。
戚亭先有一段时间常哼这首歌，后来郁知去查，才知道这首歌还有一首中文版的翻唱，叫做《词不达意》。
他很喜欢这首歌，学了很久才有了些信心觉得没有那么跑调。
这是郁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唱歌，还是有伴奏的唱歌，他几乎能把所有的歌词背下来，却不知道该在哪一个节拍开口。
他慌张地想跟上屏幕上渐渐涂满颜色的歌词，又忘了音调。
郁知在慌忙中像溺水者一样望向把他拽出来唱歌的陈阳，陈阳却一脸无奈，“我是真没听过这首歌啊……”
他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窘迫感，想去切歌却该按哪个地方都不知道，他害怕出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连有人走过来拿起另一只话筒都没有注意。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盖住他颤抖又紊乱的声线，把破碎的语句连成完整的曲调。
是戚亭先。
郁知被他带着找回了一些勇气，但戚亭先每次一停下声音他又会心虚到崩塌。戚亭先只好一直带着他，把歌曲变成了合唱。
捱到间奏时郁知忍不住想丢下话筒逃跑，被戚亭先抓住了手腕，“唱完。”
他不想再在戚亭先面前丢脸，他不想再唱了。
但是他盯着戚亭先握住他的手，还是又拿起了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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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郁知总算松了口气。
时间不早了，他向许清涵告辞。
“再玩一会吧，”许清涵说，“我家里三楼备了客房的，没有车了住我家也很方便，明早再和大家一起回去就行。”
郁知还是摇头，笑着说回去还有些事情。
许清涵只好放他走，还给他带了一些包装好的糕点让他带回去做第二天的早餐，“我之前真的没想过学委你会来，我总觉得你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神，除了学习什么都勾不起你的兴趣……但是你唱歌到后面特别好听，送我的小马我也特别特别喜欢，哎呀……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郁知失笑，他和许清涵确实不是很熟，但是许清涵作为富家小姐，性格实在是很好。
也难怪戚亭先会和她谈过恋爱。
只是郁知没想到戚亭先也和他一起出来了。
“你不留在许清涵家继续玩？”
“困了。”戚亭先打了个哈欠，“我带你回去？”
“啊？”
郁知眼睁睁地看着戚亭先走向一辆泛着非主流光彩的机车，长腿一跨骑到他跟前，“敢不敢？”
即便不是戚亭先对他发出邀请，也没有哪个男生能够对机车说“不”。就算是一辆喷了辣眼油漆的机车。
“你从哪搞来的？”
“一起打球的哥们借的。”戚亭先想把头盔扣在郁知头上，被郁知给拦住了，戚亭先拍拍他，“带上头盔，安全一些。”
郁知摇头，“你好点开比什么都安全。”
他才不想带头盔。他只想借着这个大好机会抱住戚亭先的腰，最好还能偷偷地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假装和他谈一场飞奔在夜路的恋爱。
头盔最后还是戴在了戚亭先头上。
郁知觉得这大概是他的高中生涯中最美好的一次时光。
星月漫天，霓虹闪烁，他们在川流不息的宽阔柏油路上一路向前。少年的身体在秋夜的微冷里烫着年轻的火，快把郁知也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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