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祝越喉咙微动。
实在怪不得他，他最近原本心就乱，还未想清楚时，君余便阁中有意无意间的触碰更让他浑身发热，脑中一片空白。
祝越看着涂山泽带上绝情回屋，立即道：“殿下，我去看看阿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君余盯着祝越的背影，若有所思。
“师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害得祝大哥这么回避你？”孟令琢在君余背后探出头来问道。
君余沉默，突然伸手圈住孟令琢的脖子拖进屋：“你嘴巴一天到晚就没停过。”
“哪有！从刚才到现在，我就只说了一句话！”
“闭嘴！”
“......”
祝越进屋的时候，觉清还站在涂山泽旁边，不肯坐下，却也不肯抬头。
他轻轻关门，笑道：“小师父怎么不坐？”
觉清抬头看了一眼祝越，正巧与他四目相对，电光石火间，有什么东西在祝越脑海中一闪而过。
祝越移开目光，只当是自己太累了，坐下来调侃板起脸的涂山泽：“阿哥，瞧你这样，你吓得小师父都不敢坐下来。”
“我让他坐，他不肯。”涂山泽解释了一句，手指下意识的摸上狐尾银戒，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开口问，“你可曾见过一面镜子？手掌大小，镶有红玉。”
觉清沉默，摇摇头，又点点头，但仍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祝越觉得这小和尚有些奇怪，碰上刚才那事儿，也没什么怕，如今又问了一些东西，他思绪还清楚得很。
“既然小师父不想说，就算了吧，毕竟这事儿会招来祸端。小师父，我们送你回观安寺？”
觉清瞪大眼睛，猛然摇头，祝越无奈道：“你总不能跟着我们吧？你，你方才也看见了，我们是什么人...不可能一直带着你的。”
觉清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涂山泽。
祝越以为他想跟着涂山泽，劝阻道：“阿哥就更不行了。他生活的地方，人是待不得的。你也曾遇到过紫叶，那地方到处都是食人灵魄的妖魔，一不小心便会没命...小师父，观安寺毕竟也算是个大寺，紫叶如今不会再回闵州城，安然庇佑一生也是绰绰有余的，小师父，你觉...”
后一句话还没出来，祝越哑然，连带着涂山泽看见觉清在做什么时，也怔住了。
只见觉清小心的往涂山泽身边挪动，发白的手指揪住他的衣袖，嗫嚅道：“不，不走。”
“阿哥，人家是铁了心要跟着你。”祝越无奈摊手，又坐了下来喝茶，一副看戏的模样。
涂山泽面无表情，伸手想要挣脱觉清的手，可觉清看着瘦弱，指尖的力气却大得很。他有些不适地瞥了觉清一眼，觉清被涂山泽的目光吓得缩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放开。
“我带不了你。”涂山泽平静道，“你回寺庙吧。”
觉清垂眼，两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纠结半晌忽然道：“狐族被灭了。”
“你说什么？”涂山泽倏地起身，忽然欺身上前逼问道，“你怎么知道？”
“阿哥，你别着急。”祝越连忙拉住涂山泽，随即问觉清，“小师父，你还知道什么？”
觉清似乎有些怕涂山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可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始终过一会就要看向涂山泽。他有些紧张的开口：“我，我看到的...苍华和元绥带人去狐族，杀了所剩不多的族，族人，还抓走了狐族族长...然后元绥在不死渊，偷袭苍华，自己，自己登上了魔尊之位。”
大尊主元绥最终还是怕魔尊苍华对他下手，先杀了他。
觉清说完，不敢再看涂山泽。
祝越察觉到他在发抖，拍了拍觉清的肩：“你说的可是真的？”
觉清点头，再次小声强调：“不会骗人。”
“我们知道了。”祝越转头去看涂山泽，“阿哥？”
涂山泽咬牙，半晌，轻捶了一下桌面，“我要回不死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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