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的面前突然飘过许多画面。画面中,那容貌俊美的聂远亭带着小桃四处游历,帐幔浮动间,他与小桃颠鸾倒凤,无垠的月色中与小桃海誓山盟,共话永久……
可是这些画面实在太过于破碎了,柳泽还没看清,倏地一阵清风拂面,再睁眼,他就像做梦似的,恍惚间坠入了另一个场景。
那场景中,他看见,大红的锦云纹轿子由两个轿夫驮着,一路从偏门进了聂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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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哗哗啦啦下着大雨,那举着油纸伞依旧被雨淋了身的媒婆,一步三扭地接过主家递过去的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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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钱的管家往屋檐底下缩了缩,拍了拍被雨水溅湿的宽袍大袖,从鼻腔之中哼出一个不满,对那媒婆道:“这是个什么鬼天气!让你日子定晚一天都不行,非排到今日进门。”
媒婆将钱袋塞入怀中,乐呵呵地一笑,她也不恼:“老东西,你懂什么,聂公子都不反对的事,要你来说道!”说罢,又举着那油纸伞看了一眼被抬进院子的轿子,笑道:“雨水雨水,拖泥带水。这小娘子,是个能给聂家带财的呢!”
房间里,小桃听见门响,取了盖头去看。
聂远亭并未着红袍,只穿了一件寻常的外衣。
“我那爹娘实在顽固,只好委屈你做妾。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叫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放心,如今你跟了我,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聂远亭抚着小桃的脸皮,用他的大拇指腹来来回回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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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轻笑一声,将聂远亭作乱的手自她的脸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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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不如偷?聂郎,你敢偷一个给我看看!”小桃佯怒,瞪着一双吊梢眼,看起来不但没甚威慑力,还很有一些勾魂摄魄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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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远亭本就被小桃迷得七荤八素,此刻被她这么一瞪,当即酥了骨头。
“我不偷,我不偷还不是!”说罢,他又嘻嘻一笑,执起小桃的手放在唇边,一亲芳泽:“不过,我若真偷一个,你准备怎么着?”
那小桃掩口一笑,露出银铃似的笑声:“那要看聂郎想怎么着,准备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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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远亭风流地勾着唇角:“还能怎么着,这么着!”他一推小桃,骑在小桃身上,就要去扯小桃鲜红的衣裳。
无媒无聘,进门只有一个媒婆领着。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一场情爱,要的本就是海誓山盟,天长地久。只要你爱我,我爱你,那就已经很好。
想到那还远在芳源镇的英娘,小桃嘤咛一声,露出一声娇^喘,抬手捻掉聂远亭额上的汗珠,她眼含秋波道:“聂郎,小姐还等我回去,你说,我和你如此,她会不会怨我?”
聂远亭正在埋头苦干,闻言,责备地将小桃翻了个身:“办正事呢,说这个做甚!”
一事毕,聂远亭躺在软枕,身上盖着锦被。
“……如此,你便不要回去了。她身子不好,芳源镇只她一人,她八成是活不过今年冬天,你回去也是徒劳,而且……”
他看向小桃:“她最会赖着人,干什么事都要我陪,哪有你好,一心一意只爱我一个,还没个甚要求,身体也好……”这般说着的时候,聂远亭的手又划过小桃的腰腹,食髓知味地道:“小桃,我还想要……”
小桃一把将聂远亭揽在自己身上,他身上阳气颇重,这是她最偏爱的,她深深地覆在聂远亭的颈项嗅了一口。
小桃笑嘻嘻地又将双手搭在聂远亭肩头,甜甜地翘着嘴角一笑,也不再提英娘的话题,开口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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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风卷着落叶吹在人的脸上。暖轿中,聂远亭搂住小桃一寸寸地亲着,小桃被他亲得痒痒,笑着伸出手将他的脸推在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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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让亲了吗?”聂远亭又将头凑了过来。
他近些时候似乎总是精力不济,眼底下两块淡淡的青污,看起来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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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再憔悴也是个青壮年的男子,与小妾做一做欢乐的事情,并不会有很多影响,况且……况且这小桃实在是世间难得的尤物,与这尤物再多做些他也是愿意的,哪怕是最后死在床上。
小桃并没有去接聂远亭的话茬,只笑嘻嘻地伸了手,去搓揉聂远亭的耳朵。
这样的动作不言而喻,那聂远亭再迟钝也不至于看不懂,当即扑了上去,将小桃按在软被间。
那拉着暖轿的高头大马,受那轿子的波动,终于惊吓得尥了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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