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下人不认识皇上，可卫家三位朝臣认识，见到江宁身后的公子，立刻跪了下去。
朝上就算了，朝下见到白胡子老爷爷给自己下跪，周宇也差点儿跪下去。
“老大人您客气！”
周宇慌张地说了一句，卫家一家子都愣住了。
皇上脑子不好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江宁愣了半刻，马上出来圆场。
“皇上听说卫老大人身体抱恙，十分担忧，偷偷来看望，各位不用拘礼。”
周宇上朝都用点头 yes摇头no，为了自己这次微服出行，他专门编了一套词。
“卫家三代都是肱骨之臣，老大人有疾，我很是挂心，抽空来看看……”
他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卫稽。
从进门卫稽认出了他，卫大人到现在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这是恨他恨到哪一步啊……
与卫家人客套了半盏茶的时间，江宁来提醒皇上时间不早了。
卫家人站起了一屋子想要恭送皇上，周宇连忙制止：“不必劳师动众，惹人耳目，就……卫大人送我出去吧……”
卫稽忽然被点名，被爷爷毫不留情地推了出来。
四目相对，不知道为什么，周宇还有些羞赧。
卫家庭院里，长长的回廊两侧水榭边上残荷伴着月影，愈显孤寂。
走在前面的江宁忽然想起什么，回身说：“卫大人，劳烦您帮人家掌灯，人家去门口打点轿辇。”
卫稽也没拒绝，从他手里接过了灯笼。
轿辇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什么打点，不过是江宁故意给他留下的独处时间。
周宇望着四周黑暗，故意找了个话题：“你们家……真黑。”
偌大的府邸，只有卫稽手上的那束光。
“是，我祖父要求家人省俭，晚上少点些烛火。”卫稽回答。
“哦……”
周宇扶着回廊的柱子，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望着睡眠颤动的月影出神，想着自己来的目的：要道歉，要让卫稽回去上班。
“卫稽啊……”他张嘴说，“其实，我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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