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是什么人，她一看到这个标题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她带着一点不可置信，打开论文翻了翻。
触目惊心，无比熟悉。
她合上书，抬眼看向李迪。
“姐姐为什么记挂这个事？”
李迪说：“你不是说要结婚出火坑吗，我想你要是有办法不结婚出火坑，也许就不用勉强自己嫁人了。”
她顿了顿，又说：“徐少爷是个好人，但还是个孩子。”
柳溪说：“姐姐是想让妹妹我别祸害他，姐姐不是看上他爹吗？怎的，一条围巾就把姐姐收买了？”
李迪说：“不是，我就是想能帮帮你也好。”
柳溪说：“那姐姐把这些翻出来想做什么呢？公之于众？”
李迪正义凛然：“自然是公之于众，让这个学院黄了啊。”
柳溪说：“姐姐可想过，这事一出妹妹如何自处。”
李迪愣住：“那你当然是退学，然后找个学校好好读书啊。”
柳溪叹了口气：“姐姐真是天真，妹妹这一生，若是凭着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技艺博个好婚倒还有出路，若真是重新走那普通人的路。”
她看着楚衡，目光干净澄澈：“妹妹有心走，也没那个命。”
李迪急了：“你怎么没那个命啊？你出身在柳家，这投胎已经强过他人百倍了！不过就是晚几年读书，最多不过是丢脸，柳家还能不供你？”
柳溪瞧这李迪的神色不似作假，便问：“姐姐觉得妹妹是为何进了儒家女子国学学院读书。”
李迪说：“当然是你爸妈被蒙骗了啊，父母有时候不听子女说话的。”
柳溪又叹口气，也不管这是在公共场合避讳不避讳的了，直接把袖子捞开，让李迪看。
“这是藤做的鞭打出来的，姐姐看了这学院这么多黑幕，自然知道这刑是怎么用的吧。”
柳溪看着李迪的眼睛，继续说：“妹妹这一身，都是妹妹那个好继母打出来的，全身哪儿都有。”
她顿了顿，仿佛就是为了加强这件事的戏剧感，慢慢地说：“那里也有。”
李迪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她怎么这么变态！”
柳溪见李迪终于明白这件事的关窍在哪，开口：“姐姐一番好意，妹妹心领。只怕是要辜负了。”
李迪坚持说：“你继母这么对你，你就该跟你爸说。他总不能看着亲女儿经历这些。”
柳溪真的无奈了：“妹妹这父亲，怕还是没有更好些。”
李迪：“……”
两个人相顾无言，中间有一杯美式拿铁和一本可厚可厚的已然没什么用了的书。
“要不曝光解救下其他女孩也是好的。”李迪说。
柳溪目光微沉：“姐姐要是这样，妹妹怕是第一个要与姐姐为敌了。这本书里的事情曝光，妹妹名节不保，到时候必要与姐姐玉石俱焚。怕是姐姐也不想吧。”
李迪说：“不用你玉石俱焚，我们家已经焚了。”
柳溪：“……？”
李迪看着柳溪，心里翻江倒海地，就想把那些事都和盘托出了。
但是毕竟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
半晌，她也只是往凳子上一靠。悠悠地感慨道。
“人生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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