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之前别说接吻了，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
哪里经得住乔逸之这样……
当场脸红爆炸，耳廓都红得透明。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逸之呢……也没有比姜凌好到哪里去——尽管小少爷多少算是交过女朋友，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样激动过，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蹦粗来，气血直往脑门上冲，然后，就……
流鼻血了。
这还是乔逸之人生中第一次流鼻血。
顿时大骇。
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还是姜凌在满脑子粉红色泡泡中保持了基本的理智，忙前忙后地帮他止血，又拿了毛巾把他被血染得一塌糊涂的脸清理干净。
但两人衣服上和被单上的血就……
“哇，”姜凌一面拆被面一面感慨，“乔少你这气血也太旺了吧！”
“不是的啊……”乔逸之被安置在旁边的椅子上，捂着鼻子委委屈屈，“我以前不这样的啊，从来没有过的……”
姜凌回头一挑眉：“所以又怪我咯？”
乔逸之扁扁嘴，眼神左右飘忽，脑袋耷拉下去：“我没这么说啊……怪我心不静吧。”
姜凌忍不住笑。
把被子拆好，起身就要脱沾了血上衣。
乔逸之一把捂住眼睛：“等一下！班长你干嘛！”
“沾了血的衣服，不立刻洗的就洗不掉了——你也赶紧脱下来。”
“你等一下！”乔逸之飞快后退，“不是，班长，你别！你暂停！现在站住别动！不然我又要流血了！”
姜凌只好停住不动。
乔逸之深吸气、深呼气，缓了一会儿，挡着眼睛有点崩溃：“你也有点防人之心啊班长……”
“嗯？”
“我明显对你有意图！你不躲着我点，你还……”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躲的。”姜凌哑然失笑。
“那金梁栋也对你有意图！”乔逸之立刻警觉起来，“你可得躲着他点。”
“你和他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男人。”
“我喜欢你啊我又不喜欢他。而且他看上去比较不能打，你是篮球队的，我觉得我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你但我一定……”
“不你等等，”乔逸之猛地跳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打得过金梁栋……”
“不是，上一句。”
“我喜欢你啊。”姜凌说——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从嗓子里发出了小奶猫被掐住脖子一般的绝望叫嚷。
“所以我就说，”乔逸之又往后退一步，像是生怕一不小心碰触姜凌就会引发爆炸一样，“班长你太没有防备心了。如果我违背了诺言，你最少要承担一半责任。”
“哦，”姜凌偏头想了一下说，“可以。”
“啊？”乔逸之没跟上，“什么可以？”
“可以分担一半责任。”
乔逸之一愣：“班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我知道。”姜凌点头，“我觉得OK——嗯……不要被老师发现就OK，哦不过，我现在多少手里算是有了一点钱，所以……如果被老师发现了，可能也还OK，吧……”
这会儿倒是显露出大无畏的气势来。
如果不看那红得透明的耳朵尖，倒真有几分像是那么回事。
反倒是乔逸之慌了：“不是……那个什么，虽然我很高兴，但……班长你不再考虑一下吗？就……你现在这种时候，心理比较脆弱，容易把感激和依赖当成其他的感情——如果再有人推波助澜一下……”
“你的意思是我脑子不清楚？”
“话不是这么说……”
“那该怎么说？”
“唔……”
“我脑子很清醒，我能分得清自己的感情。”
“那就好！那很好，但是……”
“但是？”姜凌挑眉，“又怎么？”
“你有没有听人说过……我这个人……”
“嗯？”
“就，她们都说的，我的前女友，”乔逸之苦恼地挠头，“我当朋友是很好，但是当交往对象就……不及格。所以她们最后都跑路了。我就有点……我可能……不是那种可以被依靠，然后天长地久的对象。”
“这是拒绝的意思？”
“我不会拒绝人，何况是班长你。只是，我可能，就，不够好……”
姜凌深吸一口气，打断乔逸之：“你好不好，我说了才算。”
“而且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想要天长地久恐怕——这点对于社会的基本认识我还是有的……”
“更别提我基本上已经预定了要出国继续做研究了，而你的英文现在还一塌糊涂，一说口语就卡壳。”
他一口气往下说。
说到这里，乔逸之终于忍不住：“班长这个你就……”
“所以，不要说什么天长地久之类的话了，”姜凌笑笑，“我就是想要在年轻的时候试试看疯狂的事，而我现在正好喜欢你，你也是合适的人选，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
问题很大。
乔逸之又流鼻血了。
所以他没有发现，姜凌背在身后的手，把自己的手臂都掐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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