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泪眼滂沱中，听到他的肯定回复，我已没有多余的神志去揣摩其中深意，只是顺着他的话，下意识地反问道：“真的吗？”
“真的。”他柔声道：“少箨，我又何时骗过你？”
他真的不曾骗过我吗？
我闭了闭眼，只觉胸口无端涌上一股郁气，又散至四肢百骸，流窜不止。
我也不知有什么排遣之法，便将头在他怀里埋得更深，好半天，才闷着声音说：“云杪，你对我很好，可我对你却实在太差。不知为何，其他东西我都学得很慢，可在伤你的心这一方面，我好像是无师自通。”
其实我很少会与他说这么多话。
仔细算来，与他相伴的这千年里，这是我第一次同他毫不作假地袒露我的所思所想——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不是谁都可以伤我的心。”云杪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力道极轻地将我的头侧了过来，好让我耳朵贴着他的心口。
“你听。”他说。
我凝神听去，默然感受着他的心跳。起先，那声音倒还算沉稳有力，每一下跳动都十分规律，却在我附耳过来之后，渐渐就失了平稳，变得杂乱无序，又急又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少箨，你懂了吗？”说着，云杪笑了一声。那笑声自上方传来，听起来有些遥远，却是难得的真切。
“其他人伤不了我的心。只是因为那人是你，所以我才愿意。”
为什么因为是我，所以他才愿意呢？
我面露茫然，几番张口，想要出声询问，却是哑声。不知为何，我隐约觉得，若是真的问出了口，好像便有什么事要无法挽回了。
所以我不能问。停顿许久，只是轻声说道：“云杪，我困了。”
我不敢面对他的时候，便总是会装睡。想来云杪应当也知道我这个毛病，只是他每次都不会戳穿我，因此久而久之，我也就肆无忌惮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今日也是一样。他只是拍拍我的头，道：“那就睡吧。”
我闭上眼，将每一次呼吸都尽量拉的绵长悠远。起先只是装睡，可到后来，装的久了，竟真的涌上了些许睡意。
迷迷糊糊间，我觉得我被换了个姿势，却也不想睁眼去瞧，便任那人随意摆布。
脸上好像被人用指尖划过，最后流连在眼角的位置，迟迟不动。
我意识不清地想着，为什么要停在那里？哦，想起来了。我的眼角，好像生来就有颗痣，一点殷红赤如朱砂，看起来实在太过显目，我一点也不喜欢。
可那人好像很喜欢。
因为直到我意识彻底涣散的时候，他的手都停在那里，一下都没有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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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今日比较短小…因为我发现我没有完成榜单任务呜呜呜 下一章会粗长的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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