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一场雪，年糕店门口瓷砖铺的台阶又湿又滑，张艺兴端着收拾好的纸盒叉子，小心地挪动脚步，却没注意到走过来的几个人。
他忽地感觉肩膀被人用力猛撞一下，脚下一滑，失去平衡，重重地摔了下去。
店里的人听到响声，纷纷转头看去。林素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愣在原地。
张艺兴正倒在门口台阶下的的水泥地上，昏暗的光线下也看出他疼得呲牙咧嘴，红色年糕酱汁溅在黑色羽绒服上。
林素下意识地直接扔下围巾，冲到门口，俯下身托着张艺兴的胳膊，把他扶起来。
“你没事儿吧，艺兴哥。”林素的声音微微颤抖，这么硬的地面，要是伤到了重要的骨头，对跳舞的人来说就完了。
“啊嘶…..我没事。”张艺兴沙哑着声音，紧皱眉头，用手捂着腰间传来阵痛的部位。抬眼一瞬，林素看见他一向柔和的目光带着寒意，凌利如刀锋直直射向对面的人。
林素这才看到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定睛一看，都是公司里见过的熟悉面孔。待认清最前面那个人的脸，林素眼神一滞。
这个叫姜东源的韩国人，和张艺兴有过过节。林素听说一年前，他们在宿舍里起了争执，大打出手，幸运的是两人都没有受大伤。
张艺兴被送回国一段时间，回到公司后，姜东源便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有机会就找茬。
好端端怎么可能摔跤，看样子始作俑者就是他了。
“哟。”此时姜东源正不缓不慢地摘下口罩，抬起下巴，脖子上一道浅浅的疤清晰可见，语气带着十足的不屑说道：“看到前辈都不问好，果然中国人就是这么不懂礼节。”
说完后面几个男练习跟着发出一顿哄笑声。
鹿晗和徐舒月紧跟着林素过来，见到这场面便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徐舒月毫不示弱地瞪着姜东源，用韩语大声说道：“我告诉你，要是他受伤你们全都得被赶出公司！”
姜东源转了下头，冷哼一声，“是你看到我推他了吗？而且……”他像是故意停顿一下，放大音量，“被清出公司的，从来都应该是你们这些中国垃圾。”
张艺兴见状，强忍着尚未消散的疼痛，拽着已经气得握紧拳头的鹿晗，低声说：“还在公司楼底下呢，别冲动。”
姜东源似乎知道他并不敢在这种场合做任何报复，抬起眉毛，轻蔑地瞥了一眼，用肩膀用力撞开张艺兴，径直走进店里。
冬季夜晚的寒风穿过领口的缝隙，张艺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一摔实在不轻，腰部传来熟悉的疼痛，走路的步伐都有些蹒跚。为了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他不得不在宽大的羽绒服下微微弓起身体。
之前为月末考核练习量不断加大，明明已经感觉到身体因为超负荷而出现的异状，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了。
已经为自己的冲动付出过一次代价了，只有变得比他们更强，才有资格论胜负。
“凭什么看不起中国人！宋茜姐还不是照样出道了……”跟鹿晗和张艺兴分开之后，徐舒月走在路上忿忿地说着，林素若有所思地低着头，一言不发跟在徐舒月旁边。
“这群人也太嚣张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现在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下推人。人品这么差，唱跳都不是最好，真是不懂为什么公司还留着这种人……”徐舒月愤然不已。
“公司知道这事吗？”林素问道。
“怎么不知道，那又能怎么样。”徐舒月皱着眉，无奈又气愤，“他们根本就不管，不痛不痒找那小子谈了一次话也就完了。”
“艺兴哥自己没反抗过？”
“之前不是反抗过一次吗。”徐舒月不满地撇撇嘴，“你来公司之前，倒是把那小子给打进过医院一次，他自己也被送回国待了几个月。回来之后变了个人一样，天天死命地练，说话也少了。”
是夜，林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旁边传来徐舒月均匀的呼吸声，只觉得心烦意乱，耳边依旧回荡着电话中经纪人Ginna说的话。
“这种事应该他们自己解决，公司有公司的规则，有实力的留下，没实力的就走……”
“你见到的还只是男练习生的矛盾，女练习生之间只会更甚，说的残忍点，与其被卷进这种斗争，最好少管闲事……”Ginna用几乎是警告的口吻说。
林素没有说出来，但心里很生气。张艺兴那么好心地教她跳舞，她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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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兴的打架事件出自而立二十四，这件事算是蛮重要的一个转折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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