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季君来没有解释过言溶不是他的孩子,他看了眼表,该去接季言溶……言溶放学了,被队里的孩子说的,多了一种很微妙的心情。
今天他答应好了言溶早点去接他放学,带他去买冬天的新衣服。
快入冬了,他们的言年还是没有回来。
言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脱不了干系,他不是一个清白的旁观者,他走到今天这步,如果在某几个时间点,他能多说一些话,不犹豫那些犹豫,可能会变得比现在好一些。
接言溶之前季君来先去了趟言年的家,果然不出季君来所料,言年依旧是昼夜颠倒、不分黑白,下午时分室内还是一片黑暗,遮光帘严严实实地合着,鼓起的棉被和断续地呼吸声证明这屋子里的人还有生命特征。
季君来大力扯开窗帘,毫不留情地全部拉开,刺眼地阳光扑头盖脸地**室内,也终于惊动了床上熟睡的人,言年懵懵地睁开眼,眯着眼睛不知所措着。
窗户也被季君来推开,冷风灌进来,言年裹紧了被子,季君来又残忍地抢走被子,言年只穿了件T恤,光裸的腿绻缩起来瑟瑟发抖。
“清醒了吗?”季君来的声音比吹进来的冷风还要更冷一些。
言年点了下头,双手环住膝盖,像一个受惊的孩子。
季君来还是无奈地叹了声气,他不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言年是个特殊的存在,他始终没有办法能和言年真的生气。
室内酒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季君来把窗户关上,言年木木的但很听话,他横抱起言年去浴室洗澡。
言年也不挣扎,很乖地圈住季君来的脖子,缩在季君来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季君来没有强迫言年,他深知言年的境况有多糟糕,这次的打击对他来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接受的,即使是言年那样积极的人。
起初他在等言年自己想开、自己走出来,他放任了言年近一年来浑浑噩噩 ,喝酒无所谓,只要不酗酒、不沾染别的一些东西,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言年的状况让他越来越失望、也越来越担心,他尝试过自己引导言年走出来,说了什么都没有什么用,他私下里已经联系好心理医生,但没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让言年认为自己一个有心里疾病的人。
他只是个,暂时走失了,但总会回来的正常人。
言年光裸着坐在浴缸里,他眼中的光芒早已被磨没了,现在那里幽幽地漆黑,皆是混沌与迷茫。
季君来已经做好准备带言年去接受治疗,当他刚要张口,胳膊被言年湿滑的手握住了,言年坐在水里笑了,笑得像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
季君来合了下眼,睁开。他又心软了。
“闭眼。”
季君来的手穿梭在言年的发里,揉出了一手的泡沫,言年拉着他的手到脸前,吹了季君来一衬衫的泡沫。
季君来衬衫胸前那一整片都湿了,露出肉色和里面衣服的轮廓,言年勾着嘴角说:“你把衣服脱了吧。”
季君来脱掉了衬衫,只剩一件紧身的工字背心,勾勒出他充满雄性力量的肌肉。
言年歪着头,突兀地说了句:“蒋怡然应该就喜欢这你这样的吧。”
季君来心里一紧,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的同时,他紧紧地盯着言年的反应。
这是近这一年来,言年第一次与他提及蒋怡然的名字。
季君来探了下水温,有些凉了,他说:“先擦干净吧。”
言年裹着毯子坐在沙发里,抱着膝盖,他的眼睛难得的清醒,可以说这是他这一年来为数不多的清醒的时候。
“季哥,我说出来你可别嘲笑我。”沉默了良久,言年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愿意说什么了。
可能是些难以启齿的事,季君来走到阳台前,点燃了一支烟。
言年的语气充满了自嘲:“和蒋怡然结婚的这两年,其实我一直没有尽过那方面的责任。”
尼古丁让季君来清醒了些,浴室里的燥热退了下去,他在安静地听言年的话,思索每一个字的含义。
“我好像……那方面出了些问题,婚后就一直不行。”言年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他的情绪很平静,他终于不再选择一直沉默。
季君拉疑惑:“那言溶呢?”季君来其实是在问,为什么会默认言溶是他的孩子。
言年回忆道:“那天晚上一起玩的人很多,大家都喝地有点多了,我睡醒的时候就和蒋怡然躺在一起了,头很疼想不起发生什么了,我以为是那时候有的言溶。”
季君拉继续问:“那之后就没有了?”
言年摇头:“没有。”
季君拉又吐了口烟,“那你就信她?”
“不信的话,就太不负责任了。”
季君来冷笑,“你知道你有多蠢吗?”
言年嚅嗫:“现在知道了。”
季君来其实是自责,言年没有特别蠢,他自小就是聪明的孩子,只是善良总是用错地方,被有心人利用了。
季君来碾灭烟,走到沙发前,扯起言年,牵起他的手。
言年有些呆滞,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君来的侧脸。
季君来回头,表情一如既往,他说:“看什么,穿衣服,然后去接言溶放学。”
九十四.
言年昨天晚上的酒,是和曹大虎一起喝的。
本来就他一人,结果看到曹大虎了,曹大虎也看到他,很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嘿言老弟,咋了结婚了还出来玩?”自认为很风流地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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