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做独裁者有何不可？我早该……不。不不。安娜怎么说？伍德呢？还有，”霍尔登惊觉，“林洛死哪去了？他不该……咳，抱歉。”他及时收住了可能爆发的失控。
手指一曲一张，他发现双手在微微颤抖。
“我们未能及时联系安娜，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事件的结果。伍德先生十分赞成我们的决定……”
紧挨霍尔登的克里斯蒂娜舔了舔嘴唇。
“……林先生同样。同时我还要，代表全体董事向你确认一个事情。”
他已冷静下来，哪怕是听到佐佐木接下来的话。
“有人向我们暗示说，这位名为克兰的年轻人的……生命形态与我们常人明显不同。我想，也许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
托尼仔细勘察了特斯拉的数据模型。外观有清晰可见的弹孔和撞击的凹陷。他透过车窗朝里看去，接着用力将车门一拉，没成功。“门是向上开的。”戴维斯急忙说。“鸥翼门，知道。”往上掀，内部空间呈现出来。看来车座也有损坏。十分钟后，托尼将芯片退出读取坞，与原车等大的蓝色数据流顷刻消失，“关于这辆车，”托尼说，“你们是经历枪战了么？”
戴维斯：“什么？”
安娜眼皮一跳：“哦，不，我们是受老板的委托。”
托尼将芯片递给安娜，但有意避开她的目光：“留下你们的邮箱，过后我会写一个修理程序发给你们，让维修机器人加载便可。我相信你们拥有一台顶级的特斯拉一定会配备高级的维修机器人。”
“我以为你会亲自到我们那去一趟呢。”
“小姐请放心，呃，我的程序非常专业。”
“我冒昧问个问题，”戴维斯说，“刚才那个男孩也是修理机器人么？他做得也太像真人了吧？”
托尼的身子一僵。
“不。请问你是怎么想的？他当然是个人。”
修理工迅速否定。他抬起头，第一次直视他们，恶狠狠的目光像来自一匹狼。
静默半晌。“对不起我们向你道歉。”安娜连忙说：“请别把不愉快放在心上。我代表‘蓝鲸追索’感谢你所做的。还有，我们应该如何结算呢？”
托尼很快又将目光飘向别处了。“现金。”他写下一串数字。
“戴维斯，你刚才太没礼貌了。这个问题不合适，哪怕那个男孩是个机器，你也不应有意刺探。说不定这是他的隐私，或者商业机密。我真想掐你一把。”走出托尼的厂子，安娜高声说。
“我也没想到他会发那么大火。”戴维斯耸耸肩。“那个男孩非常怪异。你不觉得吗？这个托尼也很怪异，这家厂子也是，它像是已经倒闭了。如果不是有人推荐，有谁会来这里修理？”
“我同样好奇。但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该赶快找到最近的传输仓。”这时安娜发现有几个未接呼叫，在十多分钟前，来自董事的，还有克里斯蒂娜。“哦噢，看来刚才那儿把外来信号给屏蔽了。啊，现在他们不回应我了。”
---
亲爱的董事会，现在我感觉你们在迫害我了。
“柠檬汁，先生？”就在霍尔登飞速思考应该如何应答佐佐木的发问时，门被推开，一个小型的机器人端着柠檬汁滑了进来。说是滑，没有人有异议，因为它的设计用履带代替了双脚。它仰着脑袋看着离他最近的一个董事，等待着。
霍尔登心头一跳。
“谢谢你，小家伙。”一位董事拿起杯子。这个小东西又滑向下一位。“柠檬汁？”
所有人被这个小东西吸引的目光才重新归位。
董事们显然未把问题的答案联想到这位送柠檬汁的小东西身上去。霍尔登松一口气，答道：“我不知道，可能他是个外星人。也许来自超人老家*，所以他绝不轻易死去。你们告诉我。”
“柠檬汁，先生？”
小机器人滑到霍尔登身边。他拿起柠檬汁一饮而尽，末了拍了拍小家伙的头：“谢谢你，你非常可爱。”
机器人竖直的电子眼忽然变弯，形成一条缝：“谢谢你的赞赏，先生。”
霍尔登放下杯子：“你们应该再没疑问了吧？”
最终这场会议以撤销特里·霍尔登在“蓝鲸追索”的首席执行官席位以及收回当天凌晨申请的资金结束，霍尔登失去了蓝鲸多数员工和技术设备的调度权。霍尔登的怒火在喝完那杯柠檬汁后便完全平息了，很庆幸董事们并未过多在意克兰的情况，他也并未说出有关克兰的任何事实。想来当董事收到了暗示，林洛应是私下不知通过什么办法查到了克兰的身份，也许是一知道就跑来和他对质了。卫德城人民的许多资料早在“九月雨”中失毁了，可林洛总是很厉害。作为一个朋友，林洛生气也好担忧也罢，始终没把这个秘密告知他人。霍尔登想，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会永远感激他。
---
*铃木的发音是Suzuki，佐佐木是Sasaki
*BP：Business Penmanship，商务手写体，又称商务草书，优点是美观且书写极快，缺点是一般人看不懂……
*DC旗下的那个超人，老家是氪星球
喜欢成为人类之前的日子请大家收藏：(m.7huan.com)成为人类之前的日子奇幻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