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忙忙碌碌,弥漫着一股大战前的紧张氛围,似是下一刻两军就要对垒长剑出鞘。
沈木舟坐在一旁高台上,觉得好笑得很。沈木一不知道在那边做什么,不时地整理一下袖口和衣领,眉头紧锁,一副重任在肩的样子。
“你还好吧?”沈清商走过来,关切道。
“没事了。”沈木舟斜倚着沙发扶手,身上披着厚实的宝蓝色大衣,慵懒倦怠。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被沈木一拖着解决商业问题。
商业会谈。
怕是三堂会审吧。
“杏余呢。我怎么后来没见他?”沈清商环顾四周,道。
“我不知道。”沈木舟半阖着眼睛养神,恹恹道,“我最近也没见到他。”
沈清商忽然有些忧虑。
“沈总,开始了。”秘书走来轻声提醒他。
沈木舟揭掉身上的大衣,霍然起身,似乎病倦一扫而空,苍白缺血的面容看起来反而格外坚毅淡漠。他看向沈木一,下巴抬起,嘴角微微勾起,眼神里却带着冷冷的嘲讽和不屑。
沈清商很熟悉沈木舟这副姿态,其大致意思就是:哼,你个**玩应儿。
沈清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很想知道这人怎么了,最近怎么忽然间就变得这么幼稚。
果然,会议一开始没多久,沈木一就把问题往杏余身上扯。
沈木一恨得牙根发痒,他更想直接为他母亲讨个公道,可是他也不傻,那件事既无证据也无舆论,实在是不好谈。只能是先拿杏余说事,毕竟这件事先前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沈家虽然压下来了,可是现在这么多记者,沈木舟一旦被认定非法拘禁,这件事就得好好谈谈了。
“大哥。”沈木舟似笑非笑道,“我和人结婚,这你也要管。”
“杏余可是个男人。”沈木一道。
“男人怎么了?我就不能喜欢男人吗?犯法吗?国家都不管了,你倒是管的宽。”沈木舟似乎一遇到沈木一,辩论技能就自动开启了。
“你喜欢谁都不犯法。可是你把人关在家里,这就犯法了。”沈木一道。
沈木舟避而不答:“这是我的私事。何况我有没有把人关在家里,你怎么知道?”
沈木一打开一份文件夹,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病情报告单。
“杏余从一开始就不想嫁给你,为此甚至上吊自杀。最后还是被绑起来送进沈家了,这总是你做的吧。你记恨杏余小时候曾经当众揭发你猥亵他的丑事,于是变本加厉的报复,还把他当做女人一样娶回家,百般侮辱。”
记者咔嚓咔嚓地拍照,已经有部分比较正直的记者开始询问:“沈先生,这件事情您没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听说您小时候曾经因为骚扰猥亵杏余先生而被责罚,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沈先生,依据我国法律,非法拘禁他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我再说一遍,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把这种事情拿出来在大众面前讨论。”沈木舟道,“沈木一,你要是实在好奇,请直接报警。”
“你以为我不敢?”沈木一冷冷道,“请杏先生上来。”
沈木舟脸色微变。
杏余倒是大大方方地走上来了,全然没在乎自己就是那个被人金屋藏娇的舆论中心。
“杏先生这几日一直在配合调查,当然,我也是。”沈木一隐晦道,“我省前****杏仁,因收受贿赂,弄权舞弊,近日已经落马。杏余先生大义灭亲,我也不能徇私。沈木舟,杏仁已经交代,他是为了讨好你,才将杏余先生送到你家的。”
沈木舟微微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杏先生,我说的这些,都是实情吧。”沈木一微笑着看向杏余。
杏余点点头:“对。”
本以哗然的人群忽然一下子沸腾起来。
“但我不是因为不能走才留在他家的。”杏余慢条斯理道,“我是因为喜欢他才留在他家的。”
沸腾的人群一下子又冷下来。
沈木一傻了一样呆住了,他结结巴巴道:“杏,杏先生。”
“而且,他当时也没猥亵我。而且亲个嘴算什么猥亵。”杏余风轻云淡地道出这种成年过往,“况且他当时问我了,他问能不能亲一下。我说行。就这样。”
“可是您当时在大厅不是这么说的。您说您是被强迫的。”沈木一声音逐渐提高,最后几乎是在吼他了。
杏余被他震得嫌弃地朝一边偏了偏身子,躲避他的音浪袭击:“那时候小嘛,胆子也小,怕挨骂。就没承认。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是什么禽兽似的。我可让他打回来了,是他自己不动手。而且不是他非要我去沈家的,是我那个大伯,上赶着巴结他。药是他给我吃的,到最后我快死了,解药倒是沈木舟大半夜去求的。”
沈木舟一直垂着视线没有看他,听到这一句,忽然睫毛颤了颤。
“你现在这么说。那他当时为什么不解释!”沈木一怒道。
“我也不知道。”杏余侧过头,强行对上沈木舟低垂的视线,问道,“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揭穿我?为什么不说我在骗人?”
沈木舟几乎是瞪了他一眼,抬起头,没说什么。
这问题已经不必解释,除了气昏头的沈木一,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出来,这是个多隐忍的爱情故事啊。台上这位,那简直就是一代情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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