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墨下山前，同沈君止道：“你大师兄很快就回来，晚上咱们出去过节！”
沈君止展颜：“那我就在这等着大师兄。”
叶疏清闻讯而来：“大师兄，你今日真俊啊。”
沈子墨道：“有话快说。”
叶疏清一脸不好意思：“这不是……前日个我约了几个小姐妹……”
沈子墨挥手：“再见！”
“我做了几件最新款的道服你记得帮我取一下就是那个你经常去的成衣店谢谢大师兄你今天真是英俊潇洒孔武有力！”叶疏清一把抓住沈子墨，一口气不带喘地说完，然后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退下！”沈子墨抽出自己的衣袖，又看了眼一旁的小师弟，转眼就换了副表情，“君止，我走了。”
沈君止点头，笑意在眼波间流转：“嗯。”
一旁的叶疏清若有所思，明明三个人的场景，为什么她就不配拥有姓名？
这日风和日丽，连带着沈子墨的心情都变好了。他下山，先去吃了三碗馄饨，打包了三个卤猪蹄，又给二师妹取了定做的衣服，逛遍了整个泾河街，却没有挑到心仪的礼物。
这点小瑕疵不足以破坏他的好心情，反正离小师弟的生辰日还有几天，不急不急。
并不。
沈子墨又逛了一遍泾河街，他总觉得自己会买到心仪的礼物，但事实证明都是他的错觉。
因着天色不早，他最终还是回去了。
他一回来，就被师尊找了去，才知道风玄宗与明月宗共来了十六个弟子，说是来交换学习的，让沈子墨带着参观参观，沈子墨不愿耽搁了与小师弟的约会，便道：“我平日沉迷修仙，对青元宗不怎么熟，不如叫三师弟吧，他平日没事爱闲逛，比我还熟悉。”
定波真人皱眉：“一派胡言！”但到底放了他，叫姚幻辰进来。
沈子墨无事一身轻，叫上小师弟出门过节，一年里头的节日，上元节是过得最热闹的。一入夜，便沿街挂上红灯笼，一眼望去，像是一条缀满红宝石的巨龙，坠落于市井间。沿街小贩卖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卖花灯的小贩退出了猜灯谜的小游戏，沈子墨兴致勃勃地跑去参加，最后靠着小师弟得了一个昙花灯。
沈子墨强调：“我这是不愿让他破费，做生意也不容易。”说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嗯。”沈君止只是笑，把手里的昙花灯递过去，沈子墨忙摆手：“不不不，你拿着。”他本意就是想赢个花灯给小师弟，谁知道最后小师弟自给自足，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要拿着花灯。
丢人。
他可是大师兄啊。
好在不远处有擂台，他不要脸地仗着自己的优势给小师弟赢了一壶酒，冲小师弟得意一笑：“回去啊，咱就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嘛。当然啦，要背着师尊。”沈子墨凑到小师弟的耳边，“这是我们两之间的小秘密。”
沈君止笑着点头。
秘密。秘密这种东西，他们之间有太多了。
街上的玩意琳琅满目，晃眼时辰就不早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要放烟花了！”
沈子墨的心紧了一下，看向小师弟。
小师弟正看着他，对上他的目光也不惊慌，还冲他莞尔一笑。
他就说嘛，他的小师弟最可爱。
大约是人潮拥挤的缘故，他的脸烧起来。
“嘭——”烟花爆炸的巨响在沈子墨的耳边炸开，把他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看向天空，正是烟花绽放地最美的时候，像是一朵昙花在黑夜中骤然绽开它的花瓣，露出里面娇小可爱的花蕊，却又在一瞬间迅速枯萎，只留下划过天空的点点星火。
一朵又一朵昙花在夜空中绽开，亮得黯淡了周围星子的光。沈子墨的心鼓动起来，在他的耳中，比烟花声还要响亮。
他的手心出了汗。
他偏头看了眼小师弟，小师弟正仰头看着绽放的烟花，神情颇为认真，眼里闪着亮光，沈子墨恍然觉得这光可以照亮他的未来。
他的手攥紧又松开，他抬头看着烟花，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了，只是一点一点把手伸过去，囫囵地握住小师弟的手。
沈君止顿了下，慢慢把头偏转过来，眼里的星光一点一点消散，最后被沈子墨的身影填满。
“我……我……”沈子墨的脸涨得通红，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之前打好地腹稿他一个字也记不得了，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握紧小师弟的手，不敢松开，手心都出了汗。
小师弟还在看着他，小师弟是笑着看着他的。
沈子墨觉得自己的心里也绽开了烟花，一朵一朵绽放着胜利的喜悦，他觉得他的小师弟也喜欢了，他觉得自己也许不是单相思。
也许可以长相守。
“双……双修听说过吗？”沈子墨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叫沈君止听清楚，沈君止的笑意扩大，却愈发叫沈子墨无地自容。
他刚刚……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一说出口，一切都搞砸了呢？
“我……我不是……”沈子墨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却见小师弟往前跨了一步，封住了他欲解释的口。
烟花还在绽放，大人小孩被烟花吸引着 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亲吻，沈子墨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恨不得挣脱血管也跟着烟花一起绽放。
小师弟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红着脸看他，轻声唤：“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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