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夜还睡不着,两只眼睛睁得象二筒。人有时候就是贱骨头,荒山野外睡得卟哧卟哧,有了床反而还有认床一说。索性坐起来琢磨生计问题,山谷里虽有做生意的,但大都是小买卖,我所知道的知识在这里根本赚不来钱,只能自给自足自己生产了。
可以把院子里的花草拔掉,种些小菜,再去买几只鸡鸭仔回来养着。不行,仅仅这样还不够,没有地种不出来粮食,生存问题根本没有解决,就算阿木现在还有银子,可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
但我想破头,还是没有解决土地的问题。
鸡叫一遍过后,听见阿木起床,在院子里把龙吟舞得呼呼生风。反正也睡不着,我也起了床,揉着两眼打开房门,阿木收了势,我见状挥手道,“你练你的,我做饭去。”
刚迈了一步突然想起他的手,“师兄,你的手可以使剑了吗?”
他点头。
小强的复原能力真是惊人!
边生火边叹道,我真是欧巴桑的命,上次给纪玥做饭,这次换成阿木,不过这一次我心甘情愿。
天渐渐亮了,太阳从山背探出头,一瞧我们已经在吃早饭却没它的份,气得脸通红,由着小性子把身上的衣服绞得东一块西一块满天飞,我看着全象金灿灿的稻田。
我自言自语,“唉,要是有块地就好了。”
阿木出声道,“屋后。”
呃……他刚才说什么?屋后?
我怔了怔,抓住他手道,“师兄,你是说屋后有块地?”
他点头。
我拿掉他的筷子,“回来再吃,带我去看看。”便拖着他往屋外走去。
我不知道这一块地是多大,亩这种单位对我来说很陌生,如果让我形容,我只能说大概是50×10米那么大。
“师兄,这地是我们的吗?”
他点头,“师父辟的。”
我喜得振臂高呼,“万岁!”
阿木静静地看着我,脸虽然没有表情,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一会儿得去找张阿婆,让她告诉我怎么耕种,春天正是播种的季节啊。
阿婆见到我们很高兴,特意泡了茶招待我们,我道谢后向她问起播种收割之事,她告诉我们,这里的麦子是冬天播种,夏天收割,水稻是三月育秧四月插秧,一年两熟。
“阿婆,一年可以收两次稻子吗?”我捧着茶碗眨眼问道。
阿婆哈哈笑,“傻孩子,要那样的话,大家都不愁生计了。”
原来一年两熟不是指同一种农作物成熟两次。
麦子已过播种季节,稻子还未到季节,中间这一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不能白白空着啊?
阿婆拿出些豆类、蔬菜的种子道,“这都是应季成熟快的瓜、菜种子,豆子以后在田边地角种些,这些是芥菜、白菜、茄子、豇豆、蔓青的种子,现在都可以种。”
阿婆连同麦子、水稻一一说明了如何播种,如何施肥,如何灌溉,如何打理,如何收割,如何晾晒,听得我头昏脑涨,看阿木眼也不眨,估计他也晕了。
阿婆见我们不出声,唉了一声,“看我,你们一时那记得了这么多,明天我让富贵过去帮你们,那地需要好好整一整,做成畦才能播种呢。”
“谢谢阿婆!”
“谢什么,看你们两个,就象纪先生小两口当初一样。”阿婆突然伤感起来,“唉,多好的人啊,怎么就……”
阿婆说得我也有些伤感,父母的亲情、温暖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吧?悄悄瞄阿木,不料他也正望着我,两下俱是一窒。
回家放好种子,在屋里一顿好找,终于给我翻出几件锄头、镰刀,但都锈迹斑斑根本不能用。跟阿木拿了去铁匠铺,打算添钱换新的,铁匠二话不说就换给了我们,枉我把银子塞来塞去也不收一分钱,末了还瞪着我们把我们往外轰。
莫名地感动,“师兄,在这里住一辈子都很好!”
低沉的磁性嗓音过了一会儿才响起,“嗯!”
吃过午饭,我们便撸起袖子干活。阿木让我留在家里,那哪行,这些生计活我得学会,说不定我就在这里住一辈子了。
用阿婆的话说,先得整地做畦。看看地间,杂草丛生,先放火烧掉枯草,这一项进行得很快,然后就是割掉渐有猛长之势的青草。
初春时分天气犹寒,我却出了一身薄汗,割草看似个轻松活,却得不停弯腰低背,不管是在哪里我都未吃过这种苦,不一会儿,我已腰酸背疼。
阿木注意到我割两把歇一刻的迟缓,过来拿走我的镰刀,强行按我在地角休息,我对自己道,好吧,就歇一会儿。
阿木转身继续,看他的背影忽高忽低,头发上粘了几段碎草,一袭黑衣在明媚的阳光下明明暗暗,不知道渗了汗还是染了青草汁。这一刻的阿木哪是什么闯荡江湖的剑客,分明只是一个普通寻常的农夫。
托腮想道,我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吧,为了生活在地间劳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担心科目被当,不用担心今后的工作,不用担心月觞城的毒药,不用担心……想到楚水寒,我扯起一根草叼住,怎么最近老是频繁地想起他呢,他跟庄秦楼应该成亲了吧!心虽然还是微微作痛,但看着阿木的背影,看着他身上的阳光,他们似乎活在另一个世界,离我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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