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心里越发纠结，她轻轻叫了下徐舒月：“舒月姐。”
“干嘛？”徐舒月一脸烦躁地转过头，又是那种毫无保留地把心情摆在脸上的样子。
“你写谁啊？”
“没写。”
徐舒月赌气似地撂下纸笔，满脸烦躁之色，林素也有同样的想法，给外貌排名，还要录入考核评价，未免太荒唐。
最终她在两个人之间摇摆不定，在脑中默念“点兵点将……”来做选择。不是把选择权交给老天爷，而是在得出结果的前几秒，心里就已经知道了希望它是什么。
做出决定后，林素嘴角忍不住扬起一点笑意，在纸上飞快写下了一个名字，随后对折，交给工作人员。她打定主意，以后的投票也只有这个选择。
林素心情轻易地飞扬起来，这个匿名投票能满足她的一点点小心思，也并非一无是处。
无论从哪一点来说，鹿晗都应该得到这一票。林素记得公司的老师不止一次夸长得精致，且作为朋友平日里也给过她不少帮助。
不过，在那一瞬间，脑海中出现的不是他的脸。
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地上交，工作人员记录整理着，准备在白板上公布结果。第一次内部投票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南昭英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满意地踩着高跟鞋走下来，经过她们时，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高跟鞋“噔噔”的声音停在身后，林素手指紧张地揪住衣角，发现南昭英正盯着徐舒月，还有她那张一片空白的纸。
“为什么还是空白？”南昭英问她，引得众人纷纷看过来。“为什么不写？”
“老师，其实，我觉得这个投票没有意义。”徐舒月一开口，整间练习室忽然静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南昭英的脸色明显地黑了下来。
“我不认为给长相排名这种做法，有任何意义。”徐舒月扬起头，毫无惧色地回视南昭英。“我们每天练习唱歌，跳舞，但谁能靠练习改变外貌，我认为这个投票太不公平，所以，我也不会写任何人的名字在纸上。”
练习生们面面相觑，虽然心里有不满，但谁都没料到，居然会有人敢挑战负责人的权威，还是一个外国练习生。
南昭英眉心微微一跳，眼神扫过徐舒月叛逆的面孔，她的笑容闪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把它固定住了：“这里所有人都投了票，你不可以不投。”
“就当作我弃权好了。”
“没有这个选项。”
“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们让你投，你就得投。遵从规则，在哪里都是一样。”南昭英微微俯身。
“如果我坚持不投呢？”徐舒月被她看得眼神有些闪避，但仍旧没有屈从。
“如果你坚持你荒唐的想法，我可以很笃定地说，你不适合，也不可能出道做歌手。”南昭英表情冷若冰霜，和几分钟前的笑颜判若两人。
“难道长的好看的人，就算唱歌跑调也能出道吗？”徐舒月话一出口，连敬语都没用。
在韩国，对年长的人不用敬语，等同说脏话。林素急坏了，只想捂住徐舒月的嘴。
“你叫徐舒月，从中国北京来的，是吧？”南昭英忽然笑了。
林素握了握拳，这才发现手心已经全是冷汗。南昭英之前从未见过徐舒月，却能说得出她的名字和国籍。
“是。”徐舒月扬起头。
“好。”南昭英高跟鞋的清脆回响在练习室里，神色自若地走到前面，对工作人员说：“如果看到写了这个名字的票，请直接拿出来，扔掉就好。再给她两个小时禁闭，等会让她经纪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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